他房里有这大动静,本该引注意,但此刻楼下动静更大。
巫国少主带着大批人马进了大昭使臣下榻的官驿,礼节使这会子本来就没睡,他被晚宴的事气得睡不着,现在披衣走出房一看,更是难消此气。
大昭是败给了巫国,但如今两国和亲,他们将唯一的公主嫁过来,还陪嫁五城,是给了大诚意的。
可现在巫国什么态度
巫国少主在河定城负伤,那也是他欺人在先,强掳公主,言语对公主都不只是轻慢。
现在他好端端的,没病没残,强将公主关在自己府邸,还大晚上跑来官驿,真当他们大昭人都是死人。
礼节使气得伸着胳膊出去了,文官吵架,不说武力,气势一定要摆足。
“巫国少主这是何意官驿虽说是贵国所设,但古来今往两国交战,尚要善待使臣,更何况我们是和亲使臣,是想与贵国、啊”
礼节使发出一声惨叫。
降楚收回剑,他其实没做什么,只是恐吓地割破了礼节使袖口。
文官就是没意思,经不住吓。
“降楚,好好说话,吓人做什么。”华妫容轻嗤着开口,也不知道他嗤的是谁,冷飘飘睨着礼节使,“秦大人快站稳,我此番来,是听闻官驿混入些蚊虫鼠蚁,蚊虫倒罢,鼠患却是大问题。故而还请秦大人将你的人全部唤到大堂,一个不漏,因为我的阿蚺要到房间里把那些老鼠都吃掉,万一有人没下来,吞了人可不好。”
随着他的话,一条大蟒蛇,蛇头被铁具困住,游进来。它身边是御蛇师,一边给蟒蛇下指令,一边用火钳夹肉块从铁具里塞进去,蟒蛇吃得极快,仿佛都不用吞咽。
华妫容亲睨地把手伸进铁具,这种蛇类视力都很差。它感觉到有东西过来,张嘴要吞,反挨了一掌后,似乎认出人了,熟练地开始伸出长蛇信舔华妫容手。
还是华妫容嫌弃蟒蛇口水多,尤其它才吃了肉,他厌恶地把手抽出,一旁自有人替他净手。
“养了这些年,还是个蠢样子,秦大人也看到了,它连我这个主人都想吞,可别提生人了。所以秦大人快把你们的人叫下来吧。”
礼节使胸口几番起伏,他按住想上前的严将军,打的确能打,打了之后呢
他们若折损在这,知道的人会称他们一句血性,不知者会道他们无能。
待他离开巫国,定要陈书一封,昭告诸国。
巫,蛮也性鲁,私几度毁约,明轻慢欺辱他国使臣,空一大国之名,却无大国之度,吾鄙矣。
他以个人发表,上升不到国家层面,但也能让其他国家看看,他们还敢不敢与一个连他国使臣都羞辱的国家合作。
过了一会,和亲队伍的人全部下来,满满当当挤了一堂。
华妫容踢了踢脚下的蛇头,让那蠢蛇游去二楼。
人多了,大堂味道也重。
他原先倒也没有觉得这气味这般难闻,好像是近她身近多了之后
想到她,面上更冷,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夜潜他的少主府,偷看他的人。
降楚凑近,“少主,人这么多,一个个盘查怕是天亮都问不完。”
“先把女人赶出去。”华妫容顿了一下,“再把没根赶出去。你们看着点,要是感觉有脚下功夫的,试探一下。”
这样一筛查,排了五分之三的人。
华妫容紧接着让降楚排除体味重的,体味重者在窗前站一会,也会留下点气味,他先前都没有闻到。
又排掉一群男人,剩下五分之一。
华妫容踱步上前,冷眼扫过面前的一张张脸,在其中一个人前面停下,“是你。”
贺兰盛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