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1 / 3)

「我的舌头像断了,

一团热火立即在我周身流窜;

我的眼睛再看不见,我的耳朵也在轰鸣;

我流汗,我浑身打战。

我比荒野更苍白,

我恹恹,眼看就要死去。」

只要他一眼。

林月盈不动。

她在想选修课上的诗歌,被柏拉图称为第十位缪斯的萨福,莱斯博斯岛的萨福,古希腊第一位女诗人,多歌颂同性之爱,被彼时天主教会狂热教徒丑化为老女巫。

守旧者认为她歌唱的爱是亵渎。

萨福知道她咏唱的诗歌被视作禁忌吗

现在正低头为她小心修建脚指甲的秦既明知道她想要跨越禁区吗

啪。

暖热的手离开林月盈冰冷的脚,无情的金属质地指甲刀脱离她有情的心。

秦既明说“好了。”

林月盈说“嗯。”

「但我现在贫无所有,只好隐忍」

秦既明将剪掉的指甲包在卫生纸巾中丢进垃圾桶,林月盈抬起腿,想要将自己的脚移开。

热源再度靠近,暖热的手掌将她的脚握在掌中。

林月盈僵住。

秦既明有薄茧的手压着她敏,感的脚心,用力压了压,感受她的体温,又像要暖和她僵硬的身体。

无数多毛茸茸的蒲公英从她脚掌心滑过,磨得她有一脚踩入暖热沙滩的触感。没有任何阻碍的体温交流,毫无隔阂的月几月夫挤压,颤栗,发抖,好像被他用力按住的不是脚心,是她惶惶的一颗心。

秦既明说“脚这么凉,你该多泡泡脚。”

林月盈不能隐忍呼吸,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些语言在她耳朵只留下短暂一秒,又散开,没有进入她的大脑思考。

她张口,声音很低,喃喃“我的舌头像断了。”

我的舌头像断了。

一团热火在我身体流窜。

秦既明没有听清,他问“什么”

“我的舌头像断了,”林月盈说,“好渴,我快渴死了,我要喝水。”

但我现在贫无所有。

只好隐忍。

中午,林月盈一口气喝了很多水,听秦既明给妈妈打电话。

他父母现如今处于分居状态,谈不上什么离不离的,名义上的夫妻还在,但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林月盈害怕秦既明的父亲,对秦既明的母亲却没有畏惧,对方是个客气又疏离的贵妇人,对自己孩子也是一种隔着距离的亲近。

原定下午两点左右到达,因林月盈的脚伤,又往后推了一个小时。秦既明的妈妈喜静,养了一只狗,狗狗声带有问题,不会叫,在林月盈跟在秦既明旁边走进去的时候,这只不会说话的白色贵宾犬只会兴奋地用脑袋拱林月盈的腿,在她的裤子上蹭好几根细微的毛。

今晚来吃饭的不止秦既明一人,还有江咏珊和她的男友。

何涵是江咏珊所就读大学的英语老师,江咏珊叫她一声老师,常常陪她吃饭。

林月盈叫一声咏珊姐,江咏珊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也笑着说刚好秦既明来了,她最近在为一篇论文的数据发愁

后面的,林月盈没听,她被何涵叫走,要她帮忙选衣服。

她下周二约了姐妹喝下午茶,在思考穿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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