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反驳,谈起和其他两家的对比,他终于又能从其中找出一点自信。
“加茂家对族人的信息知根知底,上报的速度本就很慢,现在犹豫着是否要将十殿力量纳入考虑范围,进度只比五条家快一点点。”他笑起来,“禅院家则是绝对的倒数第一。”
禅院直毘人的担忧有其道理。
在他外出期间,禅院扇与禅院甚一不知具体何时达成了共识,一致认为应当趁加茂伊吹酿成大祸的绝佳时机从加茂家和十殿身上挖回家族此前失去的利益。
他们盘算着通过总监部为加茂家施压,但唯独缺少家主的意志,而当两人携手来到家主的住处时,正在坐在廊下边晒太阳边思考的禅院直哉便使他们明白了禅院直毘人的意思。
“面对反复得寸进尺的加茂伊吹,难道兄长就没有任何夺回我们丢失之物的心气吗”禅院扇试图令甚至没向长辈打招呼的禅院直哉振作起来。
禅院甚一在旁附和道“能抓到加茂伊吹把柄的机会,说不定十年内也只会出现这一次了他把禅院家的面子踩在脚下,我们怎么能不想着反抗”
少年就坐在正门前的台阶上,他懒洋洋地眯起双眼,仰着头看向两位气急败坏的成年人,心中对父亲临行前的告诫稍微有了些领悟。
“五条家还有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术师,他们的面子岂不是都被踩进地底了”
他搪塞回二人的无理要求“族人就算有再多想法,也必须听从家主的指示,这点简单的规矩,难道还要晚辈教给你们才行”
“兄长亲自前往总监部,显然是有为加茂伊吹开脱的意思”禅院扇咬牙道,“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我们应当起到提醒作用才是。”
禅院直哉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他身周腾起即将发动家传术法的咒力,令原本气势汹汹的两人不禁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禅院扇与禅院甚一最多只想以禅院直毘人的名义向总监部发起诉求,却的确不敢在家主的院子中与次代当主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实打实地动手。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不是为了家族着想,我只知道”
禅院直哉依然没有起身。他唇角挂着嘲讽似的弧度,姿态散漫又悠闲,但已经不动声色地绷紧衣料下的肌肉,将整具身体变作了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在他回来之前,谁也不能踏上台阶一步。”
这是长时间以加茂伊吹和五条悟作为追逐目标进行努力带
给他的底气,即便对手是两位战斗经验比他更加丰富的成年人,禅院直哉也有把握至少闪过对方发动的首次攻击,之后再做应对。
正面交锋不一定能百分百获胜的情况下,心理战的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
他深谙卑劣之人的怯懦本质,因此不避不让,直直盯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两人,直到他们悻悻转身离去为止。
禅院扇和禅院甚一的行动被禅院直哉详细地传达给了带回好消息的禅院直毘人,后者因此对重建总监部一事有所保留,并没在族内如实说明五条家和禅院家的高自由度。
但即便禅院直毘人有所提防,禅院扇和禅院甚一仍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