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衍才知道她叫储秀红,外地嫁过来的,丈夫死了,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以养泥螺为生。
她看着显老,实际上今年才三十七岁。
一听这背景,叶雪衍问“涂泥送去化验过吗”
储秀红茫然,摇摇头“怎么化验”
叶雪衍不好说。
如果泥螺养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变过,潮水、温度之类也正常,突然死亡,那不排除有人投毒的可能性。
在他学习水产兽医知识的时候,来自人类的恶意投毒,也是水产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位无亲无靠的寡妇,被人欺负实在太常见了。
储秀红没听明白,越观今听明白了,插话道“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顺便去采点样,帮忙化验一下。”
叶雪衍看着储秀红,发现储秀红不一定就没听明白,也有可能听出来了,但是不愿意相信。
要真是人为投毒,不仅之前投的本钱与人工都白投了,以后兴许也不能做这门生意谋生。
这对于一个贫困的单亲母亲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叶雪衍在心中无声地叹口气,对越观今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越观今“不客气,应该的。正好我们今天上午没有做相关实验,如果真的是毒物,介意我们晚上带着仪器过来记录一下结果吗”
“毒物”两个字越观今说得又轻又含糊,也就是站在他旁边的叶雪衍听清了。
叶雪衍摇头“当然不介意。”
叶雪衍跟储秀红说安排越观今下午先过去她的养殖田采样,晚上再过去处理,征求她的意见。
储秀红毫无意见,表示一切都听安排。
安排好后,叶雪衍问储秀红“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野生的泥螺可以捉”
储秀红“我们村附近就可以。好多泥螺会逃到附近的海滩里去。叶大夫你是要捉泥螺吃”
叶雪衍“我研究一下,方便找到泥螺的病因。”
储秀红连忙点头,眼睛又亮了一些。
因为下午有安排,叶雪衍顾不得跟越观今客套,直接跟他兵分两路,草草吃了个午餐就提着桶抓泥螺去了。
泥螺其实是夜行性的生物,白天它们一般不出来,就算出来,也多藏在泥沙表面,很少爬出来觅食。
叶雪衍做好了在滩涂里耗一下午,但没什么收获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他虽然对泥螺不熟,但嗅觉、听觉、视觉都很敏锐,知道泥螺大概是什么样子,又知道它们的生活习性,再要找泥螺就简单多了。
短短两小时,他就捉了一大桶回来。
捉回来的泥螺其实需要暂养一段时间,等它们吐干净泥沙再做成美食。
不过叶雪衍等不及了,他简单清洗了一下,直接做了一道爆炒泥螺,用它下饭。
泥螺的味道非常鲜美,用青红椒丝,姜丝开大火爆炒,将腥味压下去后,得到的全是鲜味。
尤其它的肉,又肥又厚,吃起来比田螺要过瘾多了。
叶雪衍用它下饭,很快,鼻尖冒出了细汗。
好爽
可惜他今天的运气一般,泥螺吃下去,并没有得到相关图鉴。
吃完饭,叶雪衍顾不上洗碗,回书房抓紧时间查找泥螺的资料,顺便打电话给越观今“观今,你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越观今沉稳的声音传来,“下午已经把检测结果发到你的微信上了,如你所料,涂泥确实有毒,泥螺体内也含有农药,幸运的是含量并不算高。”
怪不得泥螺不是一下死亡,而是陆陆续续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