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温母气得在旁边蹲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往生产队方向走,“回去吧。”
肉没吃到,工分也没赚到,把牛车给了老大,他们还得走路回去,真是倒霉
想着下午还能干半天,温母加快了脚步,一边快步走一边招呼着温庆富,“赶紧走,下午还要上工呢”
温庆富焉巴巴地跟在后面。
温庆平等人到干家的时候,干家老婆子正在院子里骂人。
“谁说是我们逼她跳下去的她自己跳的为什么跳啊就是因为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我们干家”
“咋对不起你们干家了我说你们也别太欺负人,这人都没了,还在这说这种话,小心大丫娘晚上来找你们哟”
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中间放着一张木板,上面放着潘红英的尸体,一张竹席盖在上面。
干老婆子闻言背皮一凉,总觉得竹席下儿媳妇的脸正看着自己。
于是她往堂屋门口走了两步,离尸体远了些,又特别大声地对那接话的婶子道“你知道什么她进咱们家后,一个带把的都没给我们干家生一个我怎么待她的好吃好喝的对待她,我这老婆子都没有呢干明,你说我对你媳妇儿怎么样”
坐在堂屋门口,个子不高,瘦得和竹竿一样的男人连忙应着,“好,好着呢是这婆娘自己没福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跳了河,可怜我这四个丫头没了娘。”
“干明”
听着里面的话,潘叔气得一脚踢在院门上,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门一下就倒了大半边。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潘叔带着一群人走进院子。
那些人也默默地让出一条路。
当看见地上的竹席时,潘叔一下红了眼,接着冲到干明面前,一脚将人踢翻,干明一屁股倒在地上。
潘叔提着他刚才坐的木凳就往干明的下半身砸了下去
“啊”
干明痛苦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一惊。
“你个天杀的”
干老婆子吓得不行,却被他的狠厉吓得不敢上前,只能干嚎着让人去找队长,说潘家人打人。
但没有一个人出去找人。
甚至最开始接话那婶子,居然趁着人不注意,把摇摇欲坠的院门给关上了。
温庆平只当没看见。
温大伯蹲下身,掀开竹席,看着大女儿被泡得发胀的脸,眼泪住不住地往下落,“我的红英啊是爹害了你啊,给你选了这么一个畜生”
干明是家里的独子,他有三个姐姐,干明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就干老婆子为人厉害。
当初干家找媒人上门求亲时,那说得是天花乱坠,什么会把红英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就是这么对待的吗
耳旁是干明的惨叫声,潘家其余人在潘叔打累了后,排队似的上去对干明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啊亲家,红英的事儿真是个意外,她自己跳下去的啊”
见干明的声音越来越弱,干老婆子急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打没了,那谁给她养老啊
“那也是你们先把小娃儿给扔河里的送人也比丢河里强啊,我呸”
“是啊,多歹毒的心肠,就是个姑娘,那也是你们干家的种啊”
“作孽,作孽哦”
温庆平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四个丫头,于是便问那之前偷摸关门的婶子。
“大丫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