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凤凰血脉,南宫焰莫名想到了烈阳地窟石室里的凤凰图刻,以及上面那一缕属于她的鲜血。
然后她想到了容夙,想到那人脸上的刀疤,想到她将她压在石室石门上的动作,以及醒来后的打斗,她趴在她身上不顾风仪施展牵魂术的样子,最后是该死的生死结。
想到生死结,南宫焰眸子里陡然生出一簇愤怒的焰火,她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但正阳宗都将正阳鉴拿出来了,她怎么还能因为一个外门弟子去迁怒正阳宗什么
然后南宫焰就看到陈副宗主低头沉默了一会,抬头时声音多了一丝坚定“南宫小姐,老朽还有一事想请教。”
“陈宗主请讲。”南宫焰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死死压住心底来得突然的暴戾情绪。
“此次烈阳地窟虽说是用来帮助南宫小姐布下朱雀半阳血阵,但同时也是外门大比。本宗外门有一弟子,在烈阳地窟里不见踪影。老朽打听了一下,才知是被南宫小姐派人带走了,不知”
陈副宗主抬头看着南宫焰,浑浊眸子里一片迷惑。
老狐狸
南宫焰暗骂一声,那股暴戾情绪快忍不住了,但她心里越暴躁,面上越是波澜不惊,甚至还能扬扬唇笑出来“哦,你说容夙啊本小姐看上了。”
哈陈副宗主一脸懵逼。
他一时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南宫焰的表情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至于是哪种看上,陈副宗主看着南宫焰眸子里风雨欲来的压抑神情,心里知道容夙九成九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估计回不来正阳宗了。
正阳宗送来了正阳鉴,才平息了南宫焰融合血脉失败还受到血脉暴动反噬的怒火。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直接离开,不要再管容夙的生死了。毕竟容夙只是一个外门弟子。
但他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有外门擂台上黑衣女子持刀抵住顾剑安心口,面上那一抹释怀和黑暗让人动容;有藏书阁里她偷藏竹书入怀的鲜活生动;还有南明峰外苏明雁那声呢喃和眼睛里的迷茫
于是陈副宗主做了最后的努力“正阳宗外门还有不少面容出彩的弟子,南宫小姐若是有意,老朽可多送几个过来。”
南宫焰肯定不是这种意思,但陈副宗主一时间只能想到这样的推辞,索性将错就错。
“至于容夙,实不相瞒,她是老朽看上的关门弟子,不知南宫小姐能否割舍”
容夙那样的心性实在不适合当他的弟子,还是关门弟子,但事急从权,也只能先这样说了。
大不了以后南宫焰离开正阳宗了,他再把容夙逐出师门就是。
陈副宗主如此想着。
他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宫焰只要不是恨容夙入骨,都该放人了。
然后他听到了南宫焰清凌高昂的声音“无妨,本小姐就喜欢貌丑的。”
行吧,看来南宫焰恨极了容夙,他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陈副宗主,外门既然还有不少出彩的弟子,您老人家再挑个关门弟子便是。”
南宫焰面容含笑,手一招,唤来了那道修为比他高的黑影“南九,送送陈副宗主。”
“是。”名为南九的黑影点头,看向陈副宗主“您请。”
陈副宗主无奈,只能抬脚走出南明大殿,然后殿门“嘭”得一声重重合上了。
青天白日的,关什么殿门
殿内,南宫焰看着陈副宗主的背影,手攥了攥,有些想掀翻面前的青玉案,但顾及到上面放着的梧桐玄盒,还是没有动手。
紫衣女子就是这个时候跑来的,她将三个月关押和三天审讯容夙的结果汇报给南宫焰,最后道“小姐,容夙此人,深不可测。”
南宫焰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轰隆”一声,青玉案被她一脚踹翻了。
装着正阳宗镇宗神器的梧桐玄盒前不久还被供在正阳大殿上,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沾染上了灰尘。
而南宫焰愤怒至极“能让堂堂一宗的副宗主不顾南宫族的地位,跑来本小姐面前要人,能简单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