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之后,男生俯身埋在她脖颈平复着呼吸,带着气息声回她,“不会。”
女生明明生气,说出来的话却更像是委屈,“我会。”
回到房间,郑晚从口袋摸出那张名片,她很想扔进垃圾桶里,只是几秒钟的犹疑,这几秒钟看似短暂,但也是二十年的沉淀。
她眉目舒展开来,将那张烫金的黑色私人名片小心地夹在了手提包的内层。
接下来的几天里,郑思韵几乎有空就黏着郑晚。
其实进入青春期后,郑思韵本来跟郑晚也没那样亲近了,她也羞于向妈妈表达内心的情感,甚至,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没有把郑晚当成一个女人,郑晚是母亲的标志,因此当她意外得知有人在积极向妈妈介绍对象时,她惊讶不已。
郑晚很头疼。
自从陈牧去世后,身边不乏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对象,但她真的没有念头跟想法。一来,她对陈牧有很深的感情,并不愿意他刚去世没两年就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
二来,她也不愿意委屈了女儿。
带着小孩在生活各个方面都要尤其注意,她不愿意让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进入到她们的生活中。
如果有一天她有再另外找伴的心思,那也是等到女儿成年后。
“小晚,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你我是再清楚不过。”张婶笑眯眯地看着郑晚,“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是跟你妈开了口的,你爸妈说都听你的。你别一口否决,我跟你说说这人的条件,真是蛮好的一个人,比你小两岁,现在是上市大公司的部门经理,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房子早就买了呀,听说就在地铁口呢,还买了车,实在称得上年轻有为。小伙子也算得上是我远房表侄,一表人才,人品更没得说”
郑晚头皮发麻,正酝酿词汇要婉拒。
谁知道在房间写作业的郑思韵站在门口,好奇地追问,“多高啊,长得好吗还有他有没有孩子哪里人啊”
郑晚扭头,“思韵,进屋去写作业,大人的事你不要问。”
实际心理年龄有二十八岁的郑思韵“”
在妈妈面前,可以永远没有心理负担的当小孩,她委屈地瘪嘴,“我就是问一下嘛”
张婶笑逐颜开,“这事确实可以说给孩子听,都是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了。我表侄不算很高,但也不矮,听说离一米八差点儿,但我寻思着也是高个子。”
郑思韵脱口而出“别是身高一米六,跳起来有一米八吧”
“思韵”
张婶也不生气,“我也不清楚是一米七几,但比我是高一个头的。”
郑思韵来了兴趣,忙问“还有呢”
张婶“他没结过婚,这孩子命苦,很早就没了爹妈,吃百家饭长大的,考到东城来后也没歇,是真没顾上个人感情,好不容易找了对象,谈婚论嫁时女方父母嫌他是孤儿,这就散了。”
送走张婶后,郑晚已经筋疲力尽。
她上了一天班,才回来都没喝口水,张婶就来了。
坐在沙发上,一手扶额,闭眼休息,想让脑子缓缓。
灯光在她头顶氤氲,自成一副画。
郑思韵走过去,半蹲在郑晚面前,伏在她腿上,“妈,您其实不用考虑我,我已经十五了,很多事情我都清楚,如果您心里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去接触别人,只要您喜欢,我也会接受。”
她没那么自私,虽然希望妈妈能永远在她身边,但她也希望,这辈子妈妈能过得幸福。
“大人的事情你不清楚。”郑晚并不傻,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爸爸,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别人,婚姻也不是避风港,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郑思韵何尝不懂呢。
“也没说让您一定结婚,您就谈谈恋爱,调剂调剂生活,就当是找个乐趣。”
郑晚吃惊地看着女儿。
郑思韵自知失言,慌忙起身,掩饰般说道“反正您只要知道,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只要您开心就好”
说完后,落荒而逃。
糟糕,一不小心在妈妈面前说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话
最后,郑晚还是耐不住张婶的软磨硬泡,答应跟那人加了微信。
她都想好了,她工作忙,又要顾着孩子,根本没时间与人接触,没几天,彼此也就心知肚明。
那人却出乎意料的真诚。
才加上微信,竟然就发来了好几张照片,有身份证,有学历证书,还有工作证。
郑晚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也没注意到,他的工作牌上清楚地写着成源集团。
这四个字笔力千钧、挥洒自如,好像是什么人写好再作为o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