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心想这不和他弟弟一样吗,也不知那傻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带着这点思念困倦地和舟铭打声招呼,再次睡着。
辛海逸最近过得不太好。
专家团队是来了,但不是那么好见的。
这次来的几位专家都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不单纯只为了辛洛,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当天中午落地,吃完饭来医院查看辛洛的情况,光是检查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接着人家就开会去了。由于有些报告要明天才能出结果,家属没必要都在医院里守着,辛海逸就被劝了回去。
第二天他一早赶过去,等到将近中午等来一个好消息,专家经过分析都觉得辛洛苏醒的几率很大。不过究竟多久醒,他们也说不准。
他正想上前问问全息镜的问题,就见他们眨眼间就被人团团围住了,还都是要命的事,他只能识趣地先等等,去病房看了看他哥。没想到这一走,他那天就再没见过他们的影子。
第三天他同样没见到人,询问才知道有个交流会和几个病例要看,压根就不在这家医院里。
时明豪天天晚上听他汇报,给他鼓劲“明天,明天一定可以”
辛海逸握拳“嗯,我一定行”
皇天不负有心人,转天上午他终于堵到了人,忐忑不安地提了问题。
事实证明时明豪他大哥说得对,专家确实对此见怪不怪,和蔼地为他做了解答。
他得知试一下没关系,便礼貌地道声谢,去了他哥的病房。
自从放寒假,他每天都会来给他哥念念书,或者念点和电竞有关的新闻,早已和护工混熟。
他耐心等到中午,示意护工先去吃饭,目送对方离开,趁着大伯大伯母下班还没过来,紧张地从包里掏出了透明胶和两个全息镜。
这两个有一个是他哥的,出事后一直扔在病房的抽屉里,早就没电了。
他前几天拿回家充电,就时刻随身揣着了。
他哥的全息镜是虹膜解锁模式,他便先用透明胶把他哥的眼皮掀开贴住,这才启动全息镜,小心地为对方戴上了。
辛洛刚和舟铭聊完天,得知自己今晚就能破壳,嘱咐舟铭一定要把他拍得美美的,高兴地睡了。
他睡得很沉,某个瞬间思绪好像飘了起来,模糊的画面和光影不停地变换,晃得眼晕。
能不能让他看清楚一点这念头刚刚升起,身体就刹那间回应了他的命令。
只见眼前猛地一亮,独自在漆黑环境里待了一个月的双眼大受刺激,他急忙闭眼躲闪。
紧接着全息镜探测到主人上线,绑定的通讯录的消息一窝蜂地涌向他。
头疼耳鸣、眼睛也疼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想要摆脱这个状态。
另一边,辛海逸给他哥发了好几条消息和房间邀请都没有得到回应,死心地摘下全息镜,顺手把他哥的也摘了。
正午的阳光顺着窗户撒了一屋子,辛洛被透明胶掀开的双眼没有彻底闭合,直直对上亮堂堂的一片光,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他疼得咒骂“草”
辛海逸拿着全息镜的手倏地僵住。
这个声音太轻太低,他一时竟不知是不是幻觉。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因为他哥挣脱透明胶的束缚闭上了眼,眉头皱起,手也跟着动了动。
他立刻扑了过去,声音几乎劈叉“哥哥你是醒了吗”
辛洛仍在持续性的耳鸣,根本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他低声喊道“哥哥”
辛海逸恰好捕捉到这一句,哽咽道“是我在喊你哥,我是小逸啊哥”
辛洛痛苦道“我破壳了吗”
辛海逸没听懂“啊”
辛洛道“哥哥,我破壳了。”
他委屈“破壳好难受,我我想回蛋里,回蛋里”
辛海逸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血色尽褪。
他的大脑空白,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回神,“汪”的一声就哭了。
他哥他哥被他给弄成傻子了
这可怎么办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