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礼眯了眯眼,将透红的平安绳拿在手中随意摩挲着。
前不久,他的私人号码收到了一通陌生来电,电话那边的人说,她是尤枝的房东,这两天才从外地旅游结束回到锦市,本想着到出租屋里看一看,收拾打扫一下好迎接下一个租客,却在房间里意外发现了一串被抛弃在茶几上的手链和一本书。
房东太太本打算扔了,没想到有人认出手链是给人求平安用的,担心是对尤枝很重要的东西,便想联系尤枝邮寄给她,却没能打通她的电话。
好在那本书里夹着一张卡片作书签,卡片上写着“尤枝生日快乐”的字样,反面则是谢承礼的联系方式,这才给他打了过来。
谢承礼特地去了一趟月湾小区,看见手链时一眼便认出是尤枝常戴的那根平安绳,那本书则是她经常窝在格泰公寓落地窗前的软椅上看的那本诗歌集。
而她用作书签的卡片,是她生日时,和他送给她的那条项链一同附送来的卡片,背面是珠宝店记录的他的联系方式。
都被她随手丢在了这里。
除此之外,那间出租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她这个人,在这段日子里,没有音信,毫无踪迹。
飞机颠簸了一下,大概遇到了气流。
谢承礼回过神来,徐徐翻开诗歌集,其中一页上面是一首现代诗
从我拿起笔
准备叙述你的细节开始
总是忍不住走神
真抱歉,情话没写出来
可我实实在在地想了你一个小时
而诗歌旁,尤枝涂涂画画了一个没有脸的卡通人物。
可即便没有脸,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是他。
因为小人穿着的白衬衣的袖子上,有一对向日葵状的袖扣,画得栩栩如生。
和她在去年平安夜送给他的那一对袖扣一模一样。
谢承礼忍不住扯了下唇角,就像是窥见了她内心更深处的秘密。
他知道她的喜欢,却从不知道,原来那时他在一旁看文件,她便安静地窝在软椅上看书陪伴他时,心中也在想着他。
之前的烦躁似乎散去不少,可是
谢承礼抿了抿唇,眉心轻蹙了下,依旧对她这么轻易就离开锦市耿耿于怀。
这段时间,他好像知道了自己反常的原因是什么,那些烦躁与迷茫也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无法接受和一个被自己接纳为“自己人”范畴的尤枝,变得陌生。
他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改变习惯的人,因此他和尤枝之间,就算没了那层亲密关系,也绝不用沦为现在这样久不联系的陌生人。
谢承礼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顺手打开电影节酒会的邀请函。
三天后,晚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