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宋与澜忽然插嘴道。
许佑默赶在简呈言之前急忙开口“跟阿言一个班的书呆子,平底盖一样的厚刘海和黑框镜。”
也不知道着急否认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不好看很普通”
“哦。”宋与澜兴致缺缺,复低下头。
不可能是她,大概就是名字有些像。
手在屏幕滑了半天,还是给夏清让发了条消息。
另一边。
夏清让陪庄映雪挑得眼花缭乱,并未注意到小提包里手机的震动。
她今天被庄映雪强行安排穿了件从未穿过的礼服短裙,鞋也带了点根,美则美矣,但她不太习惯,走路有些慢。
“兵分两路吧,”她说,“你去找谈斯歧的作品,我去找止歧的作品。”
“唉”庄映雪有些不放心夏清让一个人,但眼看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心中不免开始焦急,“那我先去找,你要是迷路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找管理员叫他带你到出口等我。”
“好。”
夏清让独自逛了一会,活动区很大,展示的都是设计师作品完成前的手稿。
有些很潦草,有些很狂放,有些天马行空,有些整齐得像强迫症。
说实话,夏清让觉得自己欣赏不来,她可能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人。
最后,站在一张戒指设计图前停下脚步。
对比其他设计图,这张图简直简单得过分,就是一个素圈,连花纹都吝啬,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设计。
“就它了,极致奢华的死对头不就是极致简洁么。”夏清让索性将选票投进素圈设计图前面的透明计票盒,她实在逛不动了。
在她即将松手的前一秒,身后响起一声愉悦的轻笑“要不要打个赌”
嗓音悦耳,听起来很撩人。
“什么”夏清让下意识停止动作。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跟自己说话,转身望去。
视线交汇的瞬间,她脑中轰鸣一瞬,颅内深处骤然响起马戏团聚光灯下小丑激昂高亢的歌笑声。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的少年个子极高,穿着裁剪优雅的排扣制服,扣至领口一丝不苟,及肩长发染成银白色,一身奢华的质感宛如中世纪欧洲宫廷的贵族。
他侧垂着眸,本是闲散地把玩双手所戴的黑皮手套,像检查手套质感的同时,顺便跟她搭话。
见她转身,便也撩起眼皮,配合般抬眸看来。
城市迅速腐败衰颓,疯狂和愉悦碾出花瓣鲜红的汁液,圣洁教堂的彩绘琉璃顶坍塌,靛蓝松绿柿橙纷乱散落一地。
有那么一种人,只要看他一眼,就好像陷入了光怪陆离、荒诞又华美的世界。
他站在她身前,任由背后教堂和高楼倾塌化为齑粉无动于衷。
“什么赌”
夏清让听见自己艰难找回的声音。
不确定脑中方才短暂的歌声是错觉,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