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日午后,天气转暖,容棠倚在榻上看书,听见系统唤了他一声宿主。
“嗯”
李长甫动手了。
容棠一顿,旋即笑了笑,眼睛里头一次划过与温润不匹配的暗光。
他唤双福“去请二少爷过来。”
双福愣了愣,看向容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容棠笑道“没关系,去请就是。”
原主是宁宣王唯一一个嫡子,也是皇帝亲封的世子,痴傻这些年,对两个庶弟造不成什么威胁,可是痴症好了的这段日子,二少爷三少爷并几位姨娘,暗地里打听过不止一次。
明着是说此乃王府之幸,暗地里却巴不得他早点死掉。
二少爷容峥拖拖拉拉了半个时辰才来,容棠坐在榻上,见到他先笑了一笑“二弟近些日子以来,功课可好可觉操劳”
容峥心里有些别扭的鄙夷,想说你个傻子还好意思问我功课,哪来的胆子,回声却道“谢大哥记怀,弟弟日后要为陛下和父亲分忧,不觉念书辛苦。”
容棠仍旧笑着,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如此便好,我先前听人说二弟这些时日不曾去太学听讲,反倒日日去风月楼,想来也是胡编乱造的”
容峥脸色白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棠。片刻,他沉声道“我不知道大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但是这些日子二皇子上朝听政,偶尔会邀弟弟谈论国事,便在风月楼对面的鎏金楼雅间,许是有人看见了乱嘴嚼舌也说不准。”
风月楼是大虞最有名的青楼,鎏金楼却是正儿八经的酒楼,二者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容棠给自己倒了杯水“只你一个吗”
容峥心下疑惑,却道“自是不止我一个,二皇子为人坦荡,广交亲朋,京中不少子弟都会出席。”
容棠点点头,抬眸瞥了他一眼“既然这般,想必父亲也是知道的”
容峥一愣,没想到这傻子什么时候竟这般聪明。
宁宣王是天子近臣,家中子弟与皇子又因着端懿长公主的缘故,勉强有几分薄弱的亲情在。幼时与皇子走得近可以理解成君臣相亲,可如今二皇子已然入朝听政,宁宣王嫡子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日后王府多半要落在容峥肩头,他与二皇子走得如此相近,隐隐便代表了王府立场。
仁寿帝多疑,这于宁宣王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容峥嘴硬,哪怕这样都不改言词“这是自然。”
容棠便笑了“既如此,二弟今晚去见二皇子的时候,不如带上我一起”
“这是为何”容峥疑惑。
容棠“既是父亲立场,我作为世子,自该当起责任不是吗”
容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却无法拒绝。
是夜,鎏金楼上灯火通明,凭栏而望,一条街之隔的风月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二皇子今日很是气恼,他早上在朝中又受了那些老头子的气,就想着晚上到风月楼消遣一番纾解郁气。
可容峥这傻子竟然把他大哥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