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冷声便道“兄长是为我长嫂添置的文房四宝。”
秦鹏煊声色一卡,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闪而过的竟是浓烈恨意。
二皇子却突然有了兴趣,挑眉道“容棠当真要娶男妻”
容峥“当真。”
“奇事。”二皇子喃喃道。
有人在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他那身子,娶男妻回去也不知道被压的是谁。”
这话粗俗,原不该在皇子跟前说,但众人都是日夜跟二皇子厮混过来的,风月楼都不知道去了几趟,闻言竟哄然大笑起来。
容峥站在众人身前,神色不明,没有参与众人的调笑,而是问二皇子“不知殿下此行诸事可都妥当了”
方才大笑的那群人便立时噤了声,二皇子摆摆手“都这么紧张做什么,本殿下有公子相助,自是水到渠成。”
容峥皱眉,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二皇子说“公子”了,但他一次都没见过对方。
第一次听说是在秦鹏煊刚发现陈飞的时候,二皇子当即大喜,便想禀告皇上,派人点兵前去捉拿。
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还亲自来赏阳客栈观察了一番,谁知再回去便改了主意,说有别的法子能更得圣心。
于是众人便从二月底一路忙到今天,只等再过几日皇上皇后出宫祭祖。
这些日子以来,二皇子连风月楼都去的少,常常出神喟叹,望月长思“公子高洁,便如这皎皎月光,我每每与之对谈,不免自惭形秽。”
容峥很想知道这被二皇子挂在嘴边念叨的“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若非二皇子不好男风,容峥甚至怀疑他其实是害了相思病。
好在提起这事,二皇子总算认真了起来,收了神色将接下来几日要做的事都吩咐下去。
而此时,永安巷棠璟宅,二皇子心心念念的公子正站在门口,看着下人将新做好的牌匾挂上了门头。
这间宅子容棠给了他绝对的自主权,便连命名都让他自己来,宿怀璟一开始没定,不能直接叫宿府,毕竟他甚至都不姓宿。
可又不能一直空着,后来某一日午后,容棠躺在美人榻上看书,宿怀璟坐在书桌前练字,抬眸望了容棠一眼,再回神便在宣纸上写下了容棠的姓名。
写出来之后他发现小世子不仅行事作风对他胃口,就连名字看着也让他欢喜。
宿怀璟喜甜,而这个名字念起来就甜,想了想,他便干脆拿出一张空纸题了字让行风带出去找人定做了牌匾,如今正好晒干了漆能挂上去。
宿怀璟心情因这新上的牌匾好了些许,在门口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便干脆不回去了。
他吩咐道“行风,去书房将茶泡上,再备两碟干果橘子,书架左手边的话本拿一摞出来放在塌前,第三格别拿了,那都是看过的。”
容棠不喜欢吃糕点,但看话本的时候很喜欢吃点坚果,上次的烤橘子他也吃了不少。宿怀璟想,他在庙里吃了五天的斋,想来已经快憋坏了,略一沉思,考虑要不要再给容棠再准备点辛辣口的小零食,上次厨房做的火锅他好像很喜欢吃。
行风闻言面色都有些扭曲,却还是应了下来,一样一样按主子的吩咐做好。
可宿怀璟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来那辆描金的马车,只有双寿赶着小牛车自巷口出现,看见他站在门前愣了一愣,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来,喘着气道“宿公子怎地在这候着我们少爷今天不来啦”
宿怀璟“”
不来了
他眯了眯眸,神色霎时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