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手机响了,车行老板打电话来问他现在方不方便过去一趟,他定的车刚刚到了。
梁延商挂了电话,单手撑过假山长腿一跨,跃出围栏。
二毛见梁延商要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大梁,你是我们的功臣,事成后,我们都推举你当学生会主席。”
梁延商也没搞清楚,现在学生会主席都不看成绩的吗他做学生代表能代表什么睡觉做梦打豆豆
他应付地回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客气。
于是一帮中二脑残少年愉快地分道扬镳回家找西红柿了。
为了不让陶女士发现他偷偷买了辆哈雷,梁延商拿到车后就骑去了表哥家。
周一的早晨他实在心痒,上学的半道上又拐去表哥家看望他的心头好。光看不过瘾,他在表哥家附近骑了两圈。骑完了还不过瘾,又让表哥把拍立得拿出来帮他拍张照纪念一下。
晨光穿过薄雾落在表哥家门前时,梁延商靠在黑色的哈雷车身上,双手抱胸意气风发,眼里都是桀骜的光彩。表哥按下拍照键,将他16岁的样子永远保存在那张照片里。
表哥甩了甩照片问道“你是不是早恋了”
梁延商“为什么这么问”
表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大笑着“照个相你还摆造型,摆给哪个女孩看”
梁延商一把抢过照片没搭理他,表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问道“你今天不上课啊”
梁延商伸长脖子盯着他的手腕扫了眼,“卧槽”一声,拽着书包转身就赶往学校。
他单肩挎着书包晃悠进学校时,升旗仪式早该结束了,班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放了书包慢悠悠地往大操场走去。
走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两个校区合并晨会的第一天,也不知道开什么会要开这么久。
拐过综合楼,校园寂静无声,总给人感觉透着股不太寻常的气氛。梁延商刚准备走下台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生。
她逆着光而来,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单薄的身影从操场的方向走来。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摆动,她的视线垂落在脚下,好似被烟雨笼罩,看不清神情。
梁延商认出了尹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了,白净的校服衬衫被大片红色浸染,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梁延商停在圆柱旁远远地瞧着她,在她迈上台阶时,他看见了她眼底摇晃的脆弱,有那么一瞬却又消失不见。
她的身影掠过大厅,停在了综合楼后面一排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倾身向前用手捧着干净的水搓着肩头顺流而下的红色污渍。她使了很大的劲,好像跟衣服有仇,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布料上。
衬衫从校服裙里被拽了出来,白得晃眼的腰线时隐时现,梁延商目光发紧,瞥开了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龙头被关上了。梁延商再次看去时,尹澄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低着头。梁延商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只是那一刻,她脆弱的背影让人心疼。
梁延商头一次对一个女孩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他想上前问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帮忙。可她的白色衬衫湿了大半,胸衣的形状依稀可见。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不确定现在过去会不会让她尴尬,只能静静地守在不远处。
没一会功夫,当尹澄重新挺起腰杆转过身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