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句最基本的告别也没有。
而借助顶楼公寓的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微弱的光亮,沈光耀看清了自己今朝的狼狈不堪,而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却如同看好戏般等着他的发作。
两个男人一起上了这台电梯,又或者说,是林易渚有意等着沈光耀。
沈光耀眼睛深处的易碎感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更为深沉的目光,他走入电梯,与林易渚冷声说明,“我和我太太之间一些的小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小情趣,就不劳林总费心了。”
他强撑着体面,维持着一贯的冷漠疏离的气息,就连身处同一个电梯,他依然站在与林易渚相对的另一个角落。
可电梯口的林易渚偏要回头,他饶有兴致地打开话腔,全然不顾沈光耀铁青的脸色,“沈总,世事无常。人也有与时俱进,能够跟得上时代变化的脚步。”
依旧是轻慢且不庄重的话锋,散漫之中却又意有所指。
整个下来的过程当中沈光耀都保持着他的缄默,傲慢如他,在林易渚意犹未尽地“嘱托”之下,脸上亦没有动怒的痕迹。
然而,男人真正忍无可忍是在走出电梯的时刻,他不忘回头告之另一位男人。
也将他的攻击一一奉还回去。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沈光耀冷笑,深棕色的眼眸如痛夜色一般薄凉,无疑是以讥笑的口吻道,“难道林氏不才是犹如百死之僵虫,奄奄一息地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吗”
林易渚完全没有因为事业上的这点事上心过,他仍然保持着他的嬉笑道,“有些事可不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男人之间幼稚的把戏没有轻易消停,当然这并不归功于林易渚一人的主动挑衅,自认为自控能力一流的沈光耀却如破戒了一般,内心的愤恨与厌恶写在了脸上,且不加掩饰。
次日清晨。
沈珏会想起昨晚父亲面无表情朝他丢下黑卡的画面,那张黑金卡他早已垂涎已久,但碍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曾提及过。
但父亲却像是扔垃圾一样扔给了他。
有人视若珍宝,也有人弃之不顾,他更惊讶于父亲清醒以后的说辞,他不再维持着平常一贯的高高在上,也不加丝毫的嫉妒忿恨,可他低沉沙哑的声线还是令人感到毛骨悚人。
“在下一次看见那一辆车的时候,替我记下车牌号码。”
在父亲回家以后,一切朝着更为奇怪的方向开展,父亲变得愈发阴晴不定,尤其是在今早的餐桌上,他没有同他讲一句话,就连一如既往在家时的说教也不复存在。
如果是以前的父亲是冷漠地让人难以亲近,那今天的父亲一定令沈珏无法直视。
他怕他的胆怯也落入父亲眼底,成为另一场的笑话。
父亲发话了。
“不用再去记号码了。”
沈珏一脸懵,但他立即信服了父亲的意见,并表示不会再追究,尽管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仍然不明,但这个年龄段的沈珏也足以看清,经历了昨天一夜,父母的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善,而是陷入了更深的危机。
可父母之间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黑卡”
沈珏虽然脸皮厚,但也懂得那是父亲让自己办事的报酬,他也不至于利用这个契机占下。
本来也想着父亲不提,黑金卡就留在他手里,还能让他得瑟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