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常姨娘要尽快帮温叶寻摸夫家,沈氏一直没有忘。
次子成婚十多日后,恰好永诚伯府设宴,沈氏便带着两位儿媳过去了。
哦,还有温叶。
一共三辆马车,头一辆马车瞧着比后面两辆都要开阔些,里头坐着沈氏婆媳三人以及温叶。
中间一辆放着赴宴要送的礼品还有沈氏等人准备给外孙外甥们的东西,最后一辆里头则坐着一众嬷嬷和婢女。
温叶端正身姿坐在轿内,她一人坐在沈氏右侧,对面是两位嫂嫂。
她们要去的永诚伯府并不是别家,正是温叶那位嫡出大姐姐,温玉婉的夫家,出嫁八年,为子嗣单薄的永诚伯府添了三男一女,其中头胎还是龙凤胎,与沈氏当年一样。
在这个时代,龙凤胎象征着有福。
现任永诚伯的母亲老夫人纪氏尚还在世,对于这位孙媳妇,她是极满意的。
有老夫人宠着,府中除了永诚伯夫人,谁都越不过嫡姐温玉婉。
有了底气的温玉婉也并没有恃宠而骄,对上孝顺谦逊,对下治理有度,就连永诚伯世子那几个侍妾通房也对这位主母尊崇有加,不敢有丝毫僭越。
与永诚伯夫人之间的婆媳关系更是被盛京城内不少成了亲的妇人艳羡。
温叶对这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嫡姐出嫁后的生活了解不多,不过从沈氏每每提起嫡姐时的神色来看,这位嫡姐出嫁后的日子还算不错。
想来也是,一个从哪方面看都很完美的人,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倘若换成她,算了,若是上辈子还成,这辈子温叶只想做一条咸鱼,偶尔翻个身,表示自个儿还有气活着。
两家府邸相距有些远,马车行驶到一半,温叶就有些眯瞪了,但想到轿内还有人在,她只好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打起精神坐直身子,就是原本明晃晃的一双眸子此刻看起来似有些呆目。
沈氏目光扫过来,温叶有所感应似的瞬间回神,肩脊挺了挺,回看沈氏,头微歪了歪“母亲”
沈氏“”
想了想,她还是多嘴提了一句,“一会儿到了地方,行事要规矩。”
温叶听后,立即乖顺颔首“女儿谨记母亲所言。”
没想到她就短暂地打了一会儿盹就被对方发现了。
这时大嫂杨氏道“母亲放心,还有我和弟妹呢。”
对于温叶的事,杨氏以为沈氏担忧的是她的婚事,永诚伯府设下的这个赏花宴自然不是随意设的,永诚伯的子嗣艰难,儿子仅永诚伯世子一人,女儿倒是有好几个,其余的早已出嫁,如今只剩永诚伯夫人所出的九姑娘,才将将及笄。
今日这个花宴就是为这位嫡出小女儿所设,邀请了不少家中有适龄婚嫁儿女的夫人们过府赏花。
同样不明状况的二嫂柳氏也开口道“是啊,四妹模样性子都好,母亲不必忧心。”
她对这位庶出小姑子不太了解,嫁过来这十多日,只觉得对方是个安分守己的,比起她娘家那些个爱掐尖攀比的庶妹们顺眼多了。
对于两位儿媳状况之外的反应,沈氏并没打算解释,只淡淡嗯了一声,以表回应。
温叶的性子,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要告诉她们,也得先将温叶嫁出去再说。
想罢,沈氏再次抬眸,默不作声看了一眼温叶。
对方随即回了她一个老实、温顺的浅笑。
沈氏“”
马车终于来到永诚伯府门前,彻底停稳后,后头车轿内的一众嬷嬷婢女们便下了车轿,往最前头的马车去。
沈氏几人被扶下马车,温叶落在最后,低眉顺眼的,表现得极其规矩守礼,云枝立在她身侧。
这种场合,她一般都是带更为稳重的云枝。
作为永诚伯世子夫人的娘家人,沈氏几人的到来,自是受到了好一番热情对待。
永诚伯夫人亲来迎接,与沈氏寒暄一番,便引着大家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