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房门口,视线往房间内一望,纪惜时坐在窗户边,她侧着头看向窗外,像是随时都可以飞出囚笼的蝴蝶。
“好。”
楚淮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纪惜时面前,纪惜时的精神状态也稍微稳定了一些,她越发开始喜欢坐在窗户边上发呆,看着玫瑰园中的人来来往往。
还有一只漂亮的小猫。
那只小猫很喜欢穿梭在花间,不知道玫瑰的刺会不会扎到他,纪惜时有几次忍不住想下楼去看,但起身的时候总觉得没什么力气。
她的情绪不高,身体也就没那么容易恢复,医生没能研究出纪惜时的病症应该用什么药剂来治疗,公爵似乎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楚淮来过一次。
他习惯性地半跪在纪惜时身边,青年不在意后者是否给出回馈,情绪在并不是很标准的语言中表达。
他说,只要好起来,他就不再关着她了。
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
今天的他话很多。
纪惜时忍住了再次心软的冲动,她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轻声说“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你了,楚淮。”
“不论如何,人都不能停在原地。”
她移开目光,用这样的方式下达了逐客令,楚淮有些狼狈地起身,他在桌边放下了一个通讯器,关门的时候动作轻柔。
他又一次很久都没有出现在纪惜时面前。
女仆说,公爵似乎很着急,他处理事务常常到半夜才睡觉,第二天又很早起来。
一些举措过于铁血,不留余地,以至于亚特兰人人自危,那些刺杀的雇佣兵从未间断过没人能知道是谁雇佣,只知道楚淮的悬赏金高达几十亿。
要是一直都那么下去,楚淮的身体一定会累垮,他身上的旧伤不断地复发,近乎到了自虐的程度。
纪惜时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割裂。
爱的那一部分在说,原谅他吧。
恨的那一部分在说,就这样死了最好。
好坏参半,两种情绪拉扯,纪惜时的状态变得愈发糟糕。
几天后,和纪惜时说这些的女仆就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治疗、发呆、被情绪拉扯,体重骤降,以前的衣服逐渐穿不了,女仆请求她不要在床边长坐,担心她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纪惜时说没关系。
她看着花园里的人来来往往,他们精心照料着这座美丽的玫瑰园,园丁们的情绪变成了纪惜时唯一的情绪来源。
但很快,他们不知为什么不再来到玫瑰园中。
有些玫瑰已经快要
枯萎了,
她有些疑惑,
却看见了女仆欲言又止的表情。
“您不用担心,”女仆含含糊糊,她垂眸不敢和纪惜时对视,“或许是园丁们家里出了点事情呢。”
她不敢和纪惜时说他们不来的原因是楚淮失踪,生死不明。
纪惜时看见了玫瑰园里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