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即将抵达美国纽约。
代理船长布鲁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的航行真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找到将布鲁斯先生打晕的凶手,幸运的是,这位船东先生出事的那天,泰坦尼克号上当值的是那位刚停止腹泻的老船长,而不是自己。就算伊斯梅先生要迁怒,也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当游轮即将抵达港口的消息被船员通知下去后,三个舱次的宾客们都沸腾了起来。
或许人们在出海的前一两天,还对这次海上之旅兴致勃勃,但这一成不变的碧海蓝天终究有欣赏够了的一天。许多天之后,同样的碧蓝色海水,在人们眼里却不再如同最初那般神秘美丽,反而让人心生焦躁。
而现在,他们马上就能离开甲板,让双脚再次踩到货真价实的土地上了。
轮船上的一位神父忍不住念颂上帝之名,感谢上帝保佑他安全度过了这次的海上旅程。
泰坦尼克号嚣张地鸣着震耳欲聋的汽笛,驶入了纽约港口。
纽约港口早已挤满了人,有来接人的,有纯粹是为了见识一下泰坦尼克号的,还有报社的记者早早的在港口立好了相机。
有不少站在甲板上的船客与港口上的人们互相招着手、摇着自己的帽子,虽然他们彼此都不相识。
头等舱的船客可以优先下船。
在这次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海上旅程中,这些起居于头等舱的先生女士们都趁机扩大了一下自己的关系网。在下船前的那一小段时间内,他们忙着与自己新结识的朋友话别,并试图邀请对方有时间到自己家做客。
乔衡站在甲板上,他戴着一顶此时最为流行的宽沿绅士帽,手里拿着一根黑色手杖,最是肃整却常见的打扮。
他面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年轻人对乔衡说道“年轻人就该该打扮得像他们一样。”
“像孔雀一样。”
听到这个评价,中年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他道“我去找蒂娜了,再见。”
乔衡轻轻抬了一下自己的礼帽,“再见。”
刚才与他交谈的男士是本杰明古根海姆,这是一位声名扫地的先生,他风流成性,投资眼光极差,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曾被他由于投资失误而打了水漂。
但他有一个足够耀眼的姓氏古根海姆。
古根海姆家族作为美国著名的一个家族,名下有着闻名全球的采矿业与冶炼业。任何一个钢铁大亨都很难不去关注这个家族。
不过,即使抛却掉这个姓氏,他仍然是一位值得一交的朋友。
另一段真实的历史上,在游轮即将沉没时,他曾说过
“这条船不会有任何一个女性因为我抢占了救生艇的位置,而剩在甲板上。我不会死得像一个畜生,会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与这样一个能够在生命关头留下这种遗言,并让自己的行为严格地贯彻了这两句话的男子成为朋友,你至少不用担心在日后的某一天会被他从背后捅刀子。
一个人若是连个不会在危难时刻反水的朋友都没有,那也未免太可悲了。而若是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那无疑是人生中一处值得珍藏的宝藏。
铺着红地毯的船梯向着岸边延伸铺展开来,已经有头等舱的船客率先下了船。
布克特夫人急匆匆地赶到乔衡身边,她问“卡尔,萝丝又不见了,她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跟着你”
她记着卡尔曾跟她说过,他有派保镖跟着萝丝,所以她在萝丝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时,并没有费力去找她,而是直接找到卡尔,向他询问萝丝的踪迹。
她却不曾想到,这一次,这个一向彬彬有礼的青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说道“这就要问您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