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点头,“的确如此。”
乔衡郑重其事地说“劳烦师弟帮我一个忙。”
张无忌说“师兄有事只管吩咐”
“我要见陈友谅。”
张无忌听了这话脸色僵了一下。
宋师兄被人这般诬害,纵是他当时表现得在满不在乎,又如何会真不在意呢
乔衡他太清楚名门正派中人喜欢听些什么了,于是他又道,“想当初,陈友谅就想假我之手毒害太师父,此人不成功便成仁,此计不成,定有第二计,如今不过是又一个诡计的开端罢了。武当受我诸多拖累,我与他之间恩怨颇多,也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几乎连他自己都骗过去了。
张无忌曾经不明白,为什么宋师兄万分不愿回到武当山。时至今日,他才如梦初醒。师兄此人心性高傲,又聪慧非凡,他自然想得到回到武当后会面临何种局面,以他傲性如何忍得,如此一来又如何愿意回到武当
只是,事情又绝不仅仅这样。
师兄生于武当长于武当,他太清楚自己的存在会给武当的声誉造成怎样的影响了。于是他改头换名、隐姓埋名,唯恐有人会把他和武当扯上关系。
然而,师兄的百般谋划都让自己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可是即使到了今日,师兄依旧不愿让武当的名誉受到一丝损害,他不愿因为自己与陈友谅之间的仇怨让武当在江湖上受到任何一句诽谤。
张无忌委婉又万分小心地说“先容师弟道一声罪,虽然我的确知道陈友谅如今身处何地,也有能力找到他,但此事恕师弟难以从命。那陈友谅手握兵权,身边更有被他所惑的江湖人士,其人所图甚大,如今师兄身体欠佳,贸贸然与他对上,恐中了对方的计策。”
任谁被这般诬陷诋毁,都会想要证明清白,更何况是与陈友谅之间有着深仇大恨的宋师兄,宋师兄只怕是早就恨不得对他杀之而后快了,但是,如今自己却不得不做阻拦此事的恶人了。师兄虽然身具九阴真经中的高明剑法,但却要以寿命为代价催使,更何况陈友谅身为义军头领,身边能人异士不胜枚举,他如何能坐视师兄以身涉险
乔衡的脸上没有怒火,他只是平视着张无忌,道“张大教主说话何必如此委婉,直言在下如今形同废人,自不量力就是。”
久违的这声“张大教主”听得张无忌面色一白,“不是的,师兄你听我解释。”
张无忌说“此事师叔师伯们自有一番计较,定会为师兄讨回公道,揭露陈友谅的”他看着乔衡的眼神,话语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乔衡极慢地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他从来都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