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是过家家吗?什么战阵不是瞬息万变,都按着阵图玩,在战场过家家能打胜仗?!
这庙算就更加无耻了,就是无数的文臣聚集在一起,对着画的不是很周详的地图,讨论如何作战,最后得出阵图。
再将阵图发给将领,必须按图行事。倒是治好了老赵家的心病,唯恐旁人黄袍加身!
但是也抽掉了所有大宋军队的脊梁。
这么打仗,怎么可能赢?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是军中有监军的太监和文臣,只要稍有差池,就是砍头大罪。
信庙算,还不如信大头伙夫能做好饭!
沈从对这个赵楷是真的彻底失望了。
依靠一帮不会打仗的文臣,怎么可能破掉外面的金兵?又一个认为打仗是儿戏的人吗?
“陈州门兵甲多少?军备如何?对汴京城防可了解多少?”沈从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放肆!朕乃天命之子,是你个小小从五品的上一指挥能够质询的?!城防军务,皆由守御四壁使统领,用不着我操心!”赵楷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又啃了几口小菜。
“废话说完,抓紧把我放了。我还有大事要做。”赵楷心中不屑愈盛,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武官,就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咄咄逼人!胆子太大了些!
这郓王赵楷真的是读书把自己脑子读坏掉了?沈从被气的有些脑阔疼,自己抓了他,还让自己放了他?
连自己来做什么都不问,还让自己放了他?
不过这种目中无人,也符合赵楷一贯的作风。所有人都抬着他,算是把他抬到了天上去,这次宫闱之变,又重重的摔了下来!
可惜皇权这场风云场里,失败就只有死一个道理,哪里有其他出路?
“可能不行了,殿下。酒里有牵机药。殿下,牵机药的名头您应该听过吧,毕竟是皇室秘毒之一。南唐李煜皆死于此毒之下,若殿下还有遗言,但请吩咐,臣代为转达。”沈从直勾勾的看着赵楷,在今日宫闱之变之前,他的内心还是相信这赵楷能成为一代明主。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志高才疏眼高手低的糊涂蛋。
这样的人真的能安天下?草草起事、人尽皆知、大意轻敌、踏入瓮城、身陷囫囵、尤不自知。还没有一点审时度势的眼光。
延福宫里的赵桓登基大典上晕厥,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和审时度势的能力,偷偷摸摸处决赵楷的这份魄力,也还有几份狠厉,可是这个赵楷……
“朕乃郓王赵楷!皇城司提举!朕乃重合元年进士第!朕乃十一镇节度使!朕乃天命之子!你安敢杀我!不怕被诛九族吗!大胆!”赵楷脸色大变,到现在还不相信这个从五品的武官居然敢杀自己!
“陛下赐药,自是陛下要杀殿下。牵机药也不是我这个指挥使的小官能弄到手的。对了,殿下问臣,臣是谁的人?臣现在可以回答殿下,臣,只是大宋的人。”沈从甩出去一句莫名所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