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夏真的是因为原定的多摩流继承人当不上了,而选择和自己生活吗福泽谕吉直觉并不是这样。说起来有些奇怪,福泽谕吉其实一直觉得心夏和所有人都不亲近,对自己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
她根本不像是在意那种事的小女孩。
福泽谕吉沉默地折向另一条小路,收敛了气息和脚步,佣人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八卦主家的话被人听到了。
“心夏姐姐要离开京都了吗”福泽谕吉原本是来见心夏的,却听到了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心夏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河源若莱。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对没有血缘的表姐妹似乎不存在矛盾。河源若莱也没有丝毫的骄横跋扈,事实上,她对着心夏,态度好像过于小心了当然,这并不是问题,可以理解为小孩子对大孩子的崇拜与服从。
福泽谕吉想了想,等到河源若莱离开,才出现在心夏面前。他蹲在心夏面前,和这个孩子视线平齐,一瞬间有一些恍然虽然每年都见面,但小孩子是变化很快的生物,好像一段时间不见就大不一样了。
这个孩子像谁呢福泽谕吉很难从她的眉目中看到自己的部分,但有的时候又能从细枝末节里看到一点儿浮光掠影,让人感慨血脉的神奇总的来说,心夏长得更像母亲,但其实不像的地方要更多。
说实在的,福泽谕吉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在遇到前妻之前,他几乎从没考虑过婚姻。一见钟情、热恋、结婚、生子、矛盾爆发、离婚,那段日子现在回忆起来都充满了种种失控感,以至于如同不太清晰的梦。
他现在再想起前妻,就像是老照片,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了。直到仔仔细细地看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才渐渐清晰。
心夏刚刚泡过澡,浓密的头发已经散开来,呈现出原本有些自然卷的状态。福泽谕吉拂过孩子的头发,柔软而蓬松,像一只幼猫过去已经生疏太久了,要说直接成为感情深厚、亲昵自然的父女,那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福泽谕吉确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由子女带给父母的成长,他好像是第一次如此笃定地触摸到。
“真的要和我一起生活吗,心夏”福泽谕吉觉得有些紧张。虽然他曾经是政府的银狼阁下,是最需要保持镇定的杀手,虽然他之前也算是养过一个孩子乱步,但这和当下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心夏其实并没有电话里那样毫不犹豫,并不是说她想留在河源家,当她明白河源家没有她的位置之后,她就想要离开了。只是对于要不要和亲生父亲一起生活,她其实是不确定的。
只是她还是小孩子,想要离开现在这个家,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但当福泽谕吉真的立刻赶来之后,她又有些后退了福泽谕吉的直觉没错,她确实是逃避着他的,她对他有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愧疚,以及比愧疚复杂的多的情感无法解除,不能释怀,所以只能逃避。
过了一分多钟,心夏才点了点头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实在没办法了,只要麻烦谕吉到读中学就好了,到时候可以去寄宿制的学校。这样算下来的话,其实也只有一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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