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说话费劲,索性装聋作哑,推开他直直地往外走。
公孙敬声被推得一愣一愣,回过神小跑三两步追上“生气了”勾头看看小孩,“脾气真大。”
刘据无语地瞥他,说我的时候要不要看看自己。
公孙敬声自我感觉挺好,到正殿见着卫子夫就状告“奴大欺主”,甚至当着刘据奶姆的面。
所有人都认为皇后温柔和善也分什么事。
婢女为她梳妆的时候拽疼她的头发,卫子夫宽宏大度地安慰她无需害怕,下次梳发仔细便是。刘据虽是皇子,真要论起来比皇后尊贵。皇后之所以被封皇后,正是因为她诞下陛下长子,母凭子贵。以至于奶姆闻言吓得跪地求饶。
卫子夫令刘据身边的人退下。
奶姆心底不安,担心下一刻她便人头落地,不愿离去。枇杷使劲拽她一把,向卫子夫道“婢子先行告退。”
卫子夫颔首,奶姆不敢不从。
公孙敬声皱眉“姨母怎叫她走了”
卫子夫不答反问“奶姆紧张据儿有错吗”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又补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
公孙敬声摇了摇头“没错是没错,可她凭什么指责我我和据儿玩闹关她何事”
卫子夫“今日吓到据儿的人若是去病,奶姆绝不敢说他也有错。可知为何”
“为何”少年傻傻地问。
霍去病跟卫子夫这个姨母较为亲近,与刘据相关的事,霍去病会主动告诉卫子夫。卫子夫问小外甥“己身不正,焉能正人这句话耳熟吗”
“可是我,我变好了啊。”
卫子夫看一眼儿子,小孩左手跟右手玩。卫子夫就没管他,继续对外甥道“变好不是嘴巴说说那么容易。你以前一有不快就对奴仆拳打脚踢或辱骂,父母打你都无用,谁敢相信你短短几个月就变好了”
少年烦得皱眉。
卫子夫担心外甥听了这话破罐子破摔“你有几年无法无天,就得花上几年证明自己。敬声,你是据儿表兄,据儿无同母兄长,你要给据儿做个表率啊。去病成天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他,我是不敢指望了。”
少年眉目舒展,又被哄开心了“姨母放心,我一定看好据儿。”
卫子夫心说,他身边那么多人哪用得着你照看啊。
“姨母相信敬声。你小小年纪能把奶姆堵得哑口无言,待你长大后,即便不能跟着你二舅征战沙场,也可以当个出访万国的使臣,也足矣担得起九卿之一的典客。”
公孙敬声心花怒放。
卫子夫冲他招招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你希望别人谈论起公孙敬声,总是说那人啊,不学无术,要不是有个好父亲,陛下才不用他”
这招对二十出头,甚至十来岁的少年都不好使。公孙敬声八岁,顿时被他皇后姨母忽悠迷糊了,嫌弃地说“我用得着靠他”
卫子夫“我也觉着你比公孙太仆聪慧多了。”
少年骄傲地抬起下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