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浮侍擦拭完植物人的身体,起身去把水盆里的污水倒掉。
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逐一取出。
虞妗妗看着地上的物品,猫眼眯起。
一个写着“陶庆”一字的巴掌大小的木牌,木牌上缠着几圈暗红色的细小珠链;
几支细香;
一瓶油脂一样的液体;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常见的祭祀、作法用具。
陶浮侍把瓶口打开,将里面的油脂倒在手里,伴随着他涂抹在植物人的皮肤上的动作,一股腻人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虞妗妗注意到,他会重点加深那些红色纹路部位。
涂抹油脂之后,不知是不是几人的错觉,那些红色的狂乱纹路看起来更鲜艳了;
同时植物人的左手指头动弹几下,右腿抽搐,脚趾头也在动。
而后陶浮侍点燃细香,在植物人的身上反复熏烤、从头到脚,最后把香灰全部拢到木牌前,嘴里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陶浮侍把植物人的衣服穿上,摸了摸植物人的脸庞语气亲昵“哥,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把屋子里残留的痕迹打扫干净,起身离开病房。
待他走远,确定现在可以发出声音,祝檀湘才松懈了紧绷的身体
“这人身体上画的什么东西看着好诡异,还有刚刚陶浮侍是在祭拜他吗他哥人还没死呢,还是说他在作什么法”
“还有,你们不觉得陶浮侍和他哥之间也太奇怪了,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一些举动,实在是亲密过头。”
说是亲人,分明更像爱人
这句话顾及到身边人的感受,祝檀湘没直说出口。
陈怜生脸色苍白,手掌不知何时紧紧扣住了墙沿。
她长眼睛了不瞎,就算别人不说也能看出端倪,再说没看懂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陶浮侍这个渣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乱撩女生,结果他居然是个同”
憋了半天,她脸被气得涨红“他恶不恶心”
陈怜生并不歧视、抵触同性情侣,她的好几个朋友就是,大家照样经常一起玩,关系很不错。
可相恋的男友是同,且看起来大概率是被攻的一方,这就令她难以接受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虞妗妗“大师,您说他动了桃花另有真爱”
“他的真爱不会是”
虞妗妗眨眨眼,“就在你眼前躺着。”
陈怜生
她气得脸都绿了,抱着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摩擦,直接走远和病床上的植物人拉开了距离。
“陶浮侍他是不是有病既然早就有真爱了,为什么还要霍霍别人”
瞧他那副情深意切的样子,看床上植物人的眼神马上要拉丝,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还喊这个植物人喊哥
陈怜生越想越生气,心梗难忍,不停大骂。
她虽然心大,此时也意识到陶浮侍非但不无害,还隐藏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