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脱掉衣服,进入盛满了水的浴缸,他朝周辉月招了招手,对方靠近了些,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拽开了束得不算紧的腰带。浴袍从周辉月的肩膀滑落,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辉月的身体赤裸,肌肉的形状不算夸张,但很明显。他的肤色比虞倦暗一些,上面有几处陈年旧疤,即使淡化很多,看起来仍很夸张,见证着周辉月人生中几次危险经历。
浴缸很大,可以容纳得下两个人,虞倦又很好心,所以愿意和周辉月一起分享。
两人断断续续接了很多个吻,吻嘴唇,脸颊,眼睛,也吻过去留下的伤疤,心口处的,腰腹上的,以及大腿内侧的。
虞倦的嘴唇很软,触碰那些疤痕时就像会把它们抚平,连过去留下的痛苦都一同带走,只在周辉月的记忆里留下此刻的感觉。
不过医生不建议的事也没做,只是单纯在一起洗了个澡。
虞倦不能泡太久,所以周辉月先起身,把他抱了出来。
“浴缸太小了。”虞倦半闭着眼,睫毛上凝着少许水珠,嗓音被温热的水以及周辉月的体温浸透了,软绵绵地抱怨,“下次要换个大点的。”
在此之后,虞倦又在家老老实实养了两个月身体,每天仅有二十分钟放风时间,可以去花园里逛一逛。
虞倦觉得周辉月的问题是太过小心,认定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而把自己当成一个奶油做成的娃娃,汽笛声大一些都会被震塌。
但因为有周辉月的陪伴,虞倦也没有感到无聊,就是偶尔会担心周辉月的公司运转状况,但很快就忘了。
因为这是周辉月自己的人生,由他本人作出的选择都值得继续,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无需别人的安排。
期间发生了几件事。
一是由周辉月出资,以心脏捐献者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组织,用于纪念他的奉献,并发扬他的遗志,帮助世界的更多人。
二是最后一吻的导演于评分网站的影评区发表道歉,说十多年前的作品的确有很多缺憾,这么多年自己也一直在反省,重新磨炼专业水平,打造了一本绝佳剧本。但由于最后一吻的票房不佳,多方寻求投资却没有结果。近期有一位好心人士愿意资助自己拍摄新片,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虞倦看完后只觉得那个冤大头的投资是打了水漂,最后才发现是周辉月。
周辉月说看了新剧本,写的的确还可以,想要和虞倦在电影院一同观看。
虞倦有点无语,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周辉
月的审美了,但也答应和周辉月一起去看新电影了。
第二则是周辉月在挑选求婚戒指,这件事进行得较为隐秘,但周辉月在虞倦面前没有秘密,虞倦拥有包括通向他心房的每一扇门的钥匙,知道他的所有密码虽然虞倦根本没记住,他对数字不太敏感。有一次,周辉月在准备晚餐,虞倦在打游戏,电脑窗口弹出一封邮件,他不小心点开,看到周辉月正在和人商谈一枚绿钻戒指的价格,表达了希望能买下的意愿。
那枚戒指有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很特别,虞倦用关键词搜了,是一枚古董戒指,很大也很闪。
虞倦偷偷下了楼,从花园角落里找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之前准备好的戒指。他是学绘画的,对物体大小把握得很准,无需测量,就能得到准确的尺寸。练习绘画的过程中,周辉月偶尔有工作,不在他身边时,虞倦设计了一对戒指,并打造了出来,然后不知如何是好了。
虞倦想等痊愈后为周辉月戴上,如果不能他希望周辉月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对戒指。
但看到周辉月也在寻找戒指时,虞倦终于不再犹豫,无法克制这样的心情。
他拍掉手上的尘土,对着门打理了一下头发,走到了厨房,在不算很浪漫的场合,很冲动地将戒指送给了周辉月。
尺寸刚刚好。
第二次复查后,医生说虞倦恢复得很好,可以适度增加运动,增强抵抗力。
周辉月好像也确定虞倦由奶油材质进化到了玻璃,虽然还是很脆弱,需要小心对待,但不至于一碰就散架了。于是决定继续先前的计划,和虞倦一起继续探索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