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小笼包。”姜秾秾道。
老者极有眼色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并肩走来两名翠衫侍女,欠了欠身“姑娘,请随我来。”
姜秾秾连夜赶路,确已疲倦,褪下衣裙,好好洗了个澡。
婢女们收起她的旧衣,捧来一套新衣。
“姑娘来得仓促,未提前为您准备衣物,这是婢子们未上过身的新衣,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先将就穿着,待会我给姑娘量过尺寸,就着人去裁新衣,约莫三两日就能裁出来。”
姜秾秾哪里会介意这些衣裙是不是丫鬟穿的,司弦音出身司氏,家财万贯,便是家中这些奴仆也是穿金戴银,这衣服料子柔软,色泽鲜艳,怕是寻常人家都很难穿上。
她很感激地说“有劳你们费心。”
婢女们彼此相视一笑。公子带回来的这姑娘当真温柔,和公子的脾性一模一样,难怪公子会另眼相待。
姜秾秾腹中饥肠辘辘,泡了会儿澡,就起来了。
丫鬟身量与她相仿,衣裙刚巧合身,她随意将长发挽起一缕,编成辫子,别一朵翠绿珠花,就跟着丫鬟出门了。
别庄内草木葳蕤,布局清雅,恰逢朝阳破开云层,万丈金芒撒向花圃,两名花匠正在为花圃里的花木除草、浇水、剪枝。
穿花绕木,到了用膳的大厅。
丫鬟将姜秾秾送到厅外就福了福身,退下了。
姜秾秾步上台阶,入了厅内。
厅中的几案上摆着白瓷瓶,瓶中盛清水,养着新折的花枝。
早有一人背着手立在花枝前。
少年一袭华贵的玄衣,满头青丝用红发带束出高马尾,身姿挺拔,背影俊秀,像是一幅挥毫泼墨的画。
姜秾秾见惯他穿白衣,还未见过这样张扬浓烈的颜色,不由多看两眼。
少年转身。
姜秾秾走上前,说“刚才来的路上,我想了一件事,我们虽是现在这般关系,毕竟没名没分,我不能白吃白喝。这样,你府中有两名花匠,你让他们教我侍弄花草,等我学会了,请花匠这笔钱就省了。当然,我也不是给你白干,你得给我开工钱,工钱扣除掉我在这里的花销就行。”
她与司弦音刚确立关系,不能得寸进尺,败坏她在他心里的印象。一切未成定局前都有变故,司弦音的好感度还得继续刷下去。
再者,她学会花匠的本事,往后多了一门技艺傍身,真的等司弦音撒手人寰,留下她这个未亡人,还可借此安身立命。
“哦,不知我该给你开多少工钱”玄衣少年歪了歪脑袋,饶有兴味地问。
“一上来就开跟花匠一样的工钱,肯定不合适,初期我不拿工钱,要是弄坏了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你也不许生气”
姜秾秾说着,眼眶慢慢睁大,声音噎在喉中。
厅外,一袭白衣的少年披着金色的日光,穿花绕柳,疾行而来。
白衣少年与厅内的玄衣少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姜秾秾看了看那白衣少年,又看了看眼前的玄衣少年,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果断朝白衣少年狂奔而去。
那玄衣少年出手如电,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另一只手箍住她的喉骨,垂首抵在她的耳畔,呵地笑出声“跑什么,不是还要与我商讨工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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