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不喝生水的问题,听徐希玩水时观察所得,还曾记得去年事,更是大夸,“吾得一圣童为徒也,此生无憾。”
令众人莫要再喝生水,又令管禾帮着徐希养好那三筐蚯蚓。
有弟子模样的青年人想要反驳,“如何能听一小儿之言”
“小儿尚能辩日,吾徒之言,焉有错乎”老祖反问。
青年弟子张了张嘴,似是没法辩解,只得认了。
徐希听不懂,只知道自己被瞪了,不止一道视线,但她不在乎,继续输出,指着外面的田地,讲自家今年沤粪加腐殖土追肥,菽,粟,亩产均多一斗。
老祖牵着小徒弟到田间,仔细询问,还得知了烧麦茬直接挖坑种菽,农时赶早十几天,未追肥,亩产均多半斗。
奶声奶气的童音和爽快畅然的笑声回荡在谷中。
到晚间歇息,管禾再看徐希,眼中已带了敬佩,“老祖收的关门弟子,果然不凡。”
尤其是两只母鸡开始每天下蛋。
维风看徐希的眼神依旧一副我很看不上你,但又很憋屈。
徐希没来时,老祖还会每日讲道,为众人解惑。现在就只顾着她这个亲徒弟了。
“识字而已,雅言而已,老祖竟亲力亲为。”
不止一个人这样念叨。
但徐希过耳不忘,过目不忘,很快镇住了先前的弟子和旁听的维风众人。
老祖让人来谷中挖井时,无人反对。
来人不光挖井,还带来了石磨。
小豆丁身材的徐希站在石磨旁都够不着,但不妨碍她两眼放光,来谷中这些天,她不光吃到了大米,还吃到了面饼,虽然口感粗糙不好吃,总比豆饭麦饭强了。
据管禾说,麦粉是给她这个小孩和牙口不好的老祖吃的,磨的不多,已经没了。
现在有了石磨,面饼起码不缺了。
馒头,包子,面条,米粉,汤圆,豆浆,豆腐,豆面条,快到碗里来。
徐希蹬蹬瞪跑过去,拉住师父的袖子,指着石磨,“师父,我也想要一个。”
“希想要石磨做什么啊”老祖弯腰拉着她询问。
徐希歪着小脑袋回话,“管禾说,那个东西可以磨麦粉,能做面饼吃,我爱吃面饼,喝面羹。”
老祖笑呵呵的拍拍她的头,“那从现在起,这个石磨就是你的啦。”
徐希一秒豆豆眼,“可是我都够不着,我想要个小的,像我的小耒耜一样。”
这就难为师父了。
老祖沉吟,“让他们晚走几天,给你打一个。”
看小徒弟笑起来,拍了她一下,心下笑道打好你就知道,小的你也推不动。
徐希得了话,就去找管禾磨面粉去了,还举一反三,把粟,稻米,菽都拿了出来,都要磨粉。
第二天的朝食,大家一起吃了一顿杂面片汤。
下午的餔食,管禾又做了面饼,不过只有老祖和徐希的份。
徐希咬着死面饼子,一脸怨念,“这面饼为何这样硬如何能让它变的软而好下口呢让蚯蚓在其中钻一钻”
管禾端着粟饭,此时此刻突然升起对面饼的抗拒,不再是渴望。
“粪土放久了会变软变松散,和面放久了也会变松软吧”徐希还不放过她,直接问她。
管禾“”
“阿希,进食的时候,不可说粪土那些,想到那些,食不下饭。”小声提醒她。
“哦,那我吃完饭试试。”徐希点头,继续啃一口面饼子,喝一口萝卜丝羹。
管禾是竞争上位,才能来照顾徐希的,看老祖都纵容,只敢劝说,也不敢硬拦。跟着徐希,把麦粉复磨几遍,成绵土的形状,又听话的和面放置发酵。
不过在她看来,是腐坏,是浪费。
果然,那团面坯放了两天腐坏了,被拿去喂了蚯蚓。
徐希不放弃,又和了一块。
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