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在空气中震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纹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底线处,然后溅起了一片灰尘。烟尘散去,黄绿色的小球疯狂地旋转着,留下了一个无比显眼的焦黑色痕迹。
切原赤也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口鼻中不断发出了粗重的呼吸,胸腔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耳边仿佛一直响着轰鸣声,眼前仿佛出现了重重黑影,心跳也不受自己控制般越跳越快。
晶莹的汗水顺着下颚线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黏腻而又温热的汗液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带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刺痛感。
和以往游刃有余的比赛不同,这次比赛中的每一次奔跑和挥拍都伴随着无穷无尽的沉重和痛苦。
“哈你看,发球不是很简单吗”
耳熟的声音从对场上传来。
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警惕和不安,切原赤也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向了对场上的那个“怪物”。
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人了。
那家伙,分明
是怪物。
无穷无尽般的魔鬼体力、难以想象的身体柔韧度、重炮一般的发球无论自己将球打到哪里对方都能以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移动到落点处,然后再将其打回来。
切原赤也抹了一把自己已经被汗淋湿了的脸。
卷发少年有些烦躁,他的网球水平在同龄人选手一向是出类拔萃的,这还是第一次落于下风。
只是落于下风而已,我还没有输。
海带头少年有些倔强地想这才第一局而已。
“身为未来王牌的我不可能输掉比赛”切原赤也咬着牙,撑直了自己的背,朝着对面的五条白喊道。
站在切原赤也对面的五条白完全忽视了海带头少年的宣战,而是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蓬松的白色短发。
白发少年将网球拍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有些无聊地掏着自己的耳廓,“对了,你那招叫什么名字啊看起来好像还挺好玩的。”
听到五条白询问的切原赤也有些茫然地抬头。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所谓的绝招。
我好像还没给招式取名字,那招叫什么啊
切原赤也苦苦思索着这一点。
五条白看着眼神中充满着疑惑的切原赤也,陷入了沉思。
“该不会是傻了吧”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边自己的问题“卷毛小子,我问你那招叫什么呢”
“就是那个球路不太规律的发球,你是怎么打出来的”
而对场上的切原赤也还在思索自己的招式名字。
五条白看着毫无反应的切原赤也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该不会真把小朋友给打傻了吧
五条白承认,自己有时候的确挺不做人的,但是一般只霍霍同辈毛利寿三郎,自己平时绝对是一个尊敬前辈,爱护后辈的三好少年。
对面的那家伙看起来才国小呢
等等。
不是,即使是国小我也完全不能理解在这场比赛中自己真的只有使出五分实力啊
五条白沉默地看着还在挠着脑袋苦苦思索着些什么的切原赤也。
虽然很不想说出来打击小朋友自尊心,但的确
“好弱。”
五条白撇了撇自己的嘴。
看似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五感极为灵敏的切原赤也听的一清二楚。
卷发少年微微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网球拍,绿色的猫瞳散发着蓬勃的怒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五条白
这小孩要求可真奇怪。
于是五条白又说了一遍
“好弱”
他尾音微微上扬,还特意将语气加重了一点,以便对面的海带头小孩听的更清楚。
切原赤也死死地盯着五条白,原本墨绿色的猫瞳变成赤红一片,墨色的卷发也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浅淡的白色。
五条白微微提起了一些兴致,直觉告诉他,这小子似乎变得稍微有趣起来一点了。
这局是五条白发球,白发少年微微弯着腰,有节奏地朝地上拍了几次小球,而后将黄绿色的小球高高抛起,双腿一蹬,劲瘦的身体崩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五条白的弹跳能力很强,覆盖着薄薄肌肉的双腿在一瞬间就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