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不然你以为。”钟向窈环抱住胳膊,“屁大点事儿也值得计较,难不成我的头是面团捏的人人都来踩一脚。”
这晚很快成为名媛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作为钟家这辈唯一的女儿,钟向窈向来是江北上流圈子里,被人人艳羡又吃味的存在。
这事儿的结果传了个遍,更有人说谢云起对钟向窈动了粗。
反正各执一词,版本不一。
下午六点。
谢则凛的几个发小攒了牌局,结束会议后,他去的有些迟,从车上下来时,恰好与靳淮青在门口相遇。
两人对视一眼,并肩朝里走。
“听说你那小未婚妻给谢云起欺负了”靳淮青幸灾乐祸,“打算怎么给人报仇。”
谢则凛余光轻瞥“非得戳你伤心事”
走到一楼吧台跟前,靳淮青单脚点地,侧身坐上高脚椅,跟调酒师要了杯酒,才缓缓开口“我有什么伤心事儿。”
“懒得说你。”谢则凛嗤了声,捏过吧台酒杯转了转,看着灯光在酒水中照射出的色彩,“过段时间老爷子八十大寿,别忘了我先前托你拍的东西。”
靳淮青懒懒地嗯了声“你不亲自去”
“我送了他也不一定会接受。”谢则凛眼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缝隙忽而探出一只手,贴着碎钻的指甲布灵布灵闪着光,径直伸到谢则凛手边,风情万种地抽走了那只酒杯。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袭来,靳淮青侧头。
只见前不久刚被谢则凛当众拒绝过的韩家小姐,此时穿了件吊带红裙,站在霓虹灯下分外惹眼。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谢则凛。
却见发小一动未动,只是在不经意间偏了偏肩膀,避让开韩思跃堪堪擦过的小臂。
“谢先生,还记得我吗”
女人声线柔媚,为吸引注意而刻意夹着的腔调略微黏腻,歪头看着男人,笑起来时眼线上挑,“三天前我们见过面的。”
她说着话,边不着痕迹地慢慢靠近。
直到两人肩膀相隔半掌距离,谢则凛忽然抬眸,冰冷幽暗的眼冷不丁地望向韩思跃,清凌凌地,透彻到能洞若观火。
被这带着勾子的眼神盯着。
韩思跃愣了一瞬,眼底染上兴奋。
不远处的舞池内热烈肆意,两米开外,刚结束大冒险游戏的卡座里,成群的男男女女纷纷将视线投递至吧台这边。
面对朋友的隐隐期待,韩思跃试图靠近,撩了撩秀发,到嘴边的话即将脱口而出,身前忽而重重放下一只酒杯。
她不明就里地低眼。
谢则凛淡漠开口,嗓音凉薄到如地狱使者在宣告死亡审判“要么滚开,要么胆大点越过这只杯子,再转告你父亲给韩氏收尸。”
短短半秒钟,韩思跃放下酒杯狼狈离开。
靳淮青错愕后笑出声“你哪儿偷偷学来的招数,怎么每次拒绝人都不重样。”
抿了口白水,谢则凛觑他“我是你”
“天天看人出洋相,累不累啊”
话音落,谢则凛突然想到钟向窈。
那天隔着电流,他都能明显地察觉出她的尴尬,挂断电话,原以为这姑娘又会过很久都抬不起头,谁知道后来又拨了过来,叫他听了出阴阳大戏。
修长的指尖捏着浅口玻璃杯晃动,透亮的液体色泽纯净,又摇了两下,水波拉动外壁的指腹,印出浅浅的白痕。
谢则凛哼笑“不呢。”
“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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