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则凛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淡淡道了句“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不待钟向窈想明白。
谢则凛抽走自己的小臂,拉开车门,力道适中地扶住她的胳膊,嗓音舒朗好听“大小姐,该上车了。”
温热的掌心存在感极强,源源不断的隔着衣料,悄无声息地传递进了钟向窈的皮肤。
骨骼与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转眼间,钟向窈被按进了后车座里。
砰的一声。
车门被谢则凛关上。
见他偏头对司机说地址,钟向窈意识到什么,赶紧降下车窗问“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下巴垫在几根手指上,趴在窗沿边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晚在酒店分别的场景。
谢则凛捻了捻那天捏着烟的指尖。
“嗯。”他敲了敲前窗,“走吧。”
钟向窈刚张开嘴,司机就上道的一踩油门,谢则凛从眼前消失,她回过头,只见男人屈身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看着好酷哦。
可惜酷的令她琢磨不透。
车子驶离了马场,钟向窈乖乖坐在角落里,倏地想到什么,找出谢则凛的微信。
钟向窈你怎么能喊我大小姐。
钟向窈上次你都像小时候那样喊我窈窈了,干嘛还要再改口下次再见面的话,你就这样喊我好不好
手机那头寂静无声。
钟向窈等了很久,确定谢则凛不会再回复了,才沮丧地退出来,踢了踢车内软垫。
她的脚早就已经不麻了。
但不知怎么,从前因动了心思破土而出的小绿芽,仿佛被黏上了羽毛,风一吹,挠的她心尖酥麻。
霜降过后,江北迎来一夜寒雨。
转眼临近谢家老爷子八十岁寿诞,整个谢家里里外外都开始忙碌起来,作为现任小家主,谢则凛自然比一般人更忙些。
钟向窈尝试约过他几次都无果,终于收敛了心思,不再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隔周周六,谢家宴会前一夜。
钟怀良与两个小辈坐在沙发上闲聊,见钟向窈还在楼上练琴,钟叙随口提提起“囡囡最近都在家怎么也没出门,之前不是见她经常往出跑。”
钟向窈与谢则凛陆续接触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一方面是并不清楚谢则凛心思,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心钟向窈没有得到回应却被广而告之觉得丢人。
早在一周前,钟其淮得知钟向窈近期动向后,便毫不犹豫地指责她为叛徒。
此时听见钟叙这么问,毫不犹豫地冷笑道“三分钟热度呗。”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钟怀良抬手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以后不准在窈窈面前说阿凛的坏话。”
钟其淮躲闪“爸,真话也不行啊。”
思索片刻,钟怀良沉声道“要是真不好当然能说,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阿凛的小矛盾,不准站在自己的立场胡编乱造。”
闻言,钟其淮笑了一声“行。”
说着他从手机里翻出不久之前刚发布的营销文章,点开链接,将手机递给钟怀良“我不胡说,那您先看看这个。”
钟怀良接过手机,不明其意地翻动着内容“这不是他前不久跟国外投资商应酬吃饭的那天吗。”
“您往下翻翻呗。”
视线顺着指尖一点点下移,看完文字,终于看到其中贴的几张图片。
前半段文字内容倒是简明利落,大致意思是恭喜谢氏集团合作成功,而后半段的画风隐约跑偏,字里行间夹杂着譬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绯闻女友”类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