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等卡洛斯平复下来,才发现馆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畔,手里还拿着那杯自己碰都没碰的茶杯。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大口大口地喝杯热茶。”老人和蔼地说道,“或者,你更喜欢热巧克力”
“我还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卡洛斯抬眼看他,将茶杯推了回去,“那位深空之王得到了佐伦堡,把它移到了另一个位置,建立了如今的明克兰,而菲利克斯也如愿成为了他所认为的神明,那么为什么我接到的任务会是d被封印在明克兰你所说的故事固然精彩,但依然没有解决我的疑问。”
“啧啧啧,真严谨啊,教授。某种程度来说,d是你的恩人,不是吗”馆长放下了茶杯,略显无奈地看着他,然后走到书柜旁边,从中抽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卡洛斯。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卡洛斯看着递到眼前的册子,在有明克兰之书作为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冒然阅读不知底细的文字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他将册子推了回去,说道“我有阅读障碍,请您读给我听。”
这个借口实在是拙劣,但馆长膛目结舌之后却猛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因为他没有证据。
自进门以来,卡洛斯没有在他面前进行过任何类似阅读的行为,他只是询问、展示、质疑和倾听。至于教授的头衔哦,他大可以说那是个单纯的掩护身份。
“我没有义务。”他绷起了脸,“是你来访谈我,而不是我在祈求你。”
谁知,卡洛斯回答得比他更坚定“你有。”
“在进入馆长室前,接待员小姐带我领略了您创造的求知之路,并强调了孤独与沉默,”他飞快地说道,“老实说,这是一个指向性很强的暗示,用意就是封住来宾的嘴巴。”
“假如我是一个真正的新人教授,想要与当地德高望重的馆长进行访谈,在被灌输了求知路应当孤独、沉默的情景下,难免会被桎梏,放不开手脚。”
“同样根据你的叙述,可以得知在穆拉赫特之前,人们其实根本没有神明这个普世概念,否则就不能说穆拉赫特是自封,由此可见,祂并不是神,同理可得,与他同级的你们也不是神。如果假定d才是神,那么现在所谓的神明,全部都是邪神的眷属”
他用极为坦然的表情说出了极不得了的话语“既然是眷属,肯定就有弱点。所以我猜,你的身上存在某种制约,比如要如实回答某一类问题,就像是莎多纳不能待在同一个情人身边个月,穆拉赫特一定要与野心、权势挂钩,你们都有着不同的短板。”
这回轮到馆长陷入沉默了。沉吟了大概四分钟,老人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是哪里露馅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卡洛斯冷冷地说道,“你说的那些事情,有很多当事人才知道的细节。而在这个故事里,能知道如此详细细节的当事人只有d、穆拉赫特、萨尔瓦多和巴沙克,无论哪一个,都不影响我的判断结果。”
“唉,我就说我不适合干这种事。”老人露出了糟心的表情,“你猜得没错,我年轻时因为好奇搭上了一生,所以我必须回答所有因好奇引发的问题,这是我要遵守的规则。”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穆拉赫特要对d恩将仇报吗”一块又一块的皮肤从老人身上脱落,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墙皮,“因为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