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欢要是只动物的话,在这一瞬间,后脊的毛能完全炸起来。
咬碎的蓝莓呛到气管,他捂嘴咳嗽了许久,才顺过气。
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下午没见过的成员,大脑迟钝了片刻才浮现出对应的名字。
周桓浅。
roar里的老二,舞担,非常非常高冷。
也是温棠欢所掌握的已知剧情里,戏份最少的成员。
两年以前,周桓浅拒绝了原公司的出道规划,赔付高价违约金加入roar,跟温棠欢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是不冷不淡很简单,这人的家室、气质、甚至是偶尔的轮廓神态都有三分薄妄的影子。
温棠欢将他当成了替身,才施舍一点好脸色。
但从周桓浅现在的态度和表情来看,他应该是相当,相当的厌恶温棠欢。
难道是“替身”的事情暴露了
温棠欢飞快地在大脑里猜测这件事的可能性,以原主那个垃圾到不行的性格,决定逼婚薄妄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已经跟“替身”撕破脸了。
“那是笙笙的东西,”周桓浅抬手从温棠欢手里拿过那盒蓝莓,“怎么,又要玩明天赶通告,今天下泻药的下作手段”
温棠欢一愣。
原主居然干过给队友下泻药的事情这已经是能报警的程度了吧
“我”
温棠欢还没来得及解释,周桓浅就甩手把蓝莓扔进了垃圾桶里,欺身靠近“少爷,我是不是警告过你,那套无聊的东西收起来”
温棠欢后退时肩膀磕到了冰箱贴,尖锐的痛瞬间蔓延手臂。
他忍住了脸上的不适,嗤笑“周桓浅,你瞎了我只是饿了来找点吃的而已。更何况我现在想让他出丑,还需要下药”
周桓浅眼底的憎恶更浓“他们的东西你不是最看不上吃他们吃过的,谁信”
温棠欢“”这倒是,无法反驳。
但他扬起脸,仍是那副嚣张跋扈“周桓浅,我劝你低头看一眼,我脚扭了,但是还要走红毯,你要是再把我的腿再弄严重了,我不介意直接摆烂,反正坏的是整个团的名声。”
周桓浅拽着他领口的手一顿,这才垂眼,看到温棠欢脚踝上被泡发的药贴。
大少爷向来在乎自己的皮肤,一点点印子都不愿意留,要不是真受伤了他是不会贴这种毫不美观的东西。
周桓浅神色更冷,退开距离“回去。”
温棠欢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被扔进垃圾桶的蓝莓,一瘸一拐地上楼。
周桓浅神色极冷,直到温棠欢上了楼梯,他才垂下视线。
视线落在他受伤的脚踝上,沉默了很久,却没有开口。
第二天一早宋柔就来接人了,毫不客气地把三个人叫醒之后,才上楼喊温棠欢“欢欢,你睡醒了吗”
片刻,温棠欢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阴郁地开门。
宋柔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愣,下意识以为他要发作了,结果温棠欢只是低闷不高兴地“起来了,现在就出发”
“额也不是很急,半个小时够吗”宋柔小心翼翼。
温棠欢的起床气很浓,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房门重新掩上,宋柔站了一会儿,确认听到温棠欢在里面更衣洗漱的声音,才一脸稀奇地下楼。
另外四个人习惯了赶通告,收拾得很快,宋柔本来都做好五等一的准备,结果温棠欢扶着楼梯就下来了。
迟未亭和阮笙面面厮觑,不敢说话。
司机在外等着,成员陆续将自己的行李放到后车厢,而温棠欢的东西是牧奕帮忙拿的。
这倒不是温棠欢使唤的,他甚至都没开口,牧奕便主动提着行李箱就往门外走。
温棠欢将外套的衣领拉到最上,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他想明白了,反正在这四个人眼底自己就是恶少,那干脆坐实算了。
与其小心翼翼内耗自己,不如贴合人设外耗他人。
上了车,宋柔自然是把温棠欢当重点关注对象,又问脚有没有事,又问他吃不吃东西,喝不喝水。
前座的阮笙小声问“队长,亭哥,今早我发现我的蓝莓在垃圾桶里,怎么回事啊过期了吗”
早上宋柔买的十盒已经放进冰箱了,温棠欢开口要回答时,周桓浅却快一步“嗯,被老鼠吃了。”
阮笙的圆眼瞪大,呆呆的“老鼠还能进冰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