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浅是接到宋柔的电话才来的。
经纪人说温棠欢的电话打不通,信息也没回,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所以给roar几个人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看看人回来没有。
这样的事一贯该是牧奕去做的,但这几天的温棠欢不太对劲,思来想去,周桓浅还是让牧奕留在房间里。
毕竟他背后还有个周家,温棠欢就算想为难他也要忌惮这点。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温棠欢没回经纪人消息,是因为他在跟别的男人胡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淡橘色的灯,色泽柔和的光落在男人的轮廓上,剪出淡淡的影子。
五官英挺,气势清冽,竟然是薄妄。
“周先生,有事”薄妄站在玄关处,淡声开腔。
明明没多少表情,却是言语无法描述的高姿态。
看清楚他的脸,周桓浅瞳孔微缩,嘴唇缓缓张开“薄总。”
薄妄淡然看着他,没有回应。
男人的气势太过有压迫感,周桓浅扯了扯唇“经纪人说温棠欢没给她回消息,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既然薄总在,那就无所谓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薄妄的视线落到他身侧,不紧不慢“是经纪人让你来的,那东西也是她买的”
周桓浅身形一顿,他自然知道薄妄说的是他手里的袋子。
“药贴。”周桓浅说,“他不是脚踝受伤了”
薄妄色深的瞳孔中带上点审视,露出似笑而非的神情“既然你的经纪人都买了药贴,为什么不亲自上来看温棠欢,而要周先生跑这趟腿”
周桓浅身侧的手僵了僵。
这药贴跟宋柔没有关系,是他买的。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薄妄为什么会在意这些细节他不是很讨厌温棠欢吗又何必在乎谁给温棠欢送什么
“还是说,是我误会了这药贴只是周先生你出于队友情,所以顺带送上来的”
周桓浅心脏一紧。
薄妄这种人,别人在读书的时候他已经上谈判桌了,多年浸泡在尔虞我诈之中,细微的表情变化和不自然的语调他都能看得出来。
周桓浅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干脆开诚布公“是,大少爷好不容易带病上工一次,当队友的不得哄着供着”
他的回答得体而轻描淡写,仿佛他跟其他队友都是一个态度,并无差别。
直到温棠欢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
仅被毯子裹着的温棠欢无声抓住了薄妄的衣角,仍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懵懂模样,迷迷糊糊地把下巴靠在薄妄的肩膀上。
“薄妄。”温棠欢的声音又轻又哑,像挨着男人就舒服了,眯起眼蹭蹭,“薄妄。”
周桓浅从来没见过温棠欢这副模样。
衣冠不整,睡眼惺忪,软乎黏人还一迭声地叫着薄妄的名字。
即便是刚认识的时候,主动的温棠欢也不是这样的。
拧紧的心脏仿佛又被穿刺过一根粗钉,他连呼吸都觉得刺痛。
周桓浅的表情落到眼瞳里,薄妄敛下一晃而过的暗色,回头看着温棠欢神志不清的黏人样子。
大少爷衣冠不整,肩上半搭着他刚刚放上去的毯子,迷迷糊糊的粘着他。
薄妄眼眸眯了眯,抬手护住了他身上的毯子,不让里面暄软白皙的皮肤露出半分。
周桓浅猛地回头“人也已经见到了,就不打扰薄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