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都这样,像她婆婆这样清醒的没几个。
谁叫这是男权社会呢。
男人嘛,下意识都会维护自己这个性别的利益,即便是裴长庆也不能免俗。
这话题实在是打击人的积极性,景丹忽然觉得挺没劲的,结婚没劲。
女人一旦陷入这样的关系里,连主体地位都没有,好像成了一个附属品。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想的,非要飞蛾扑火的去山沟里自寻死路。
得亏她被婶婶拽回来了,现在想想都忍不住打寒颤,后怕不已。
她一时想得出神,柴火掉下来,燎着了她的衣袖和裤管,吓得柯佳媛赶紧舀了一水瓢的水,直接豁了上去。
景丹回过神来,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她以为柯佳媛会骂她,结果柯佳媛丢了水舀子,只是问了问她有没有被烫着,确定她没事之后,便继续烧菜去了。
半分骂人的念头都没有。
景丹再次陷入了沉思。
是她小人之心了,以为谁都跟她妈妈一样,孩子稍微有点什么错误就咋咋呼呼的。
结果这些事情在别人眼里,压根不算事儿。
跟这样的人家相处,真的挺轻松的,她心里那股子拧巴的劲儿,也不知不觉,彻底消散了。
山包里,景元夏叹了口气,带着孩子们上楼,午饭都没胃口吃了。
汤雪儿见她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赶紧追上去问了问怎么了。
景元夏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让她留在楼上照顾孩子,自己则下去找师翱师翔诉苦去了。
师翱师翔正在旁边楼上赶稿,景元夏进来,带着一身的低气压。
师翱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好奇问了一声“呦,谁惹咱家老夏同志不高兴了。”
“没人惹我,是我自己不好。”景元夏叹了口气,“大过年的,你弟弟不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为什么想不开,自己巴巴儿的跑上门去呢”
“敬戎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上次那事确实是你不对,你得端正态度,别总想着给他们添乱。”师翱还是挺公道的,没有一味的护着自己老妈。
景元夏坐下,肩膀垮塌,精神萎靡“不是为了那个。”
“那是为了什么”师翱放下手里的笔,好久没见到自己妈这个状态了,他还是挺重视景元夏的情绪问题的。
好不容易这几年没有发病,可别受点什么刺激,老太太自己想不开,再把以前的老毛病给撩拨起来。
景元夏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我总觉得他跟我隔了一层,有意无意的防着我一样。很多事明明是小裴做的,他非要说是他做的,或者他让做的。那感觉就好像我会对小裴不好似的,所以他要挡在前头。可是他也不想想,当初小裴发动咱全家去救他的时候,谁防着小裴了吗说句难听的,咱们跟小裴的交情远在他之前,他怎么总觉得我会对小裴有意见有想法呢”
“妈,你听我说。”师翱大概理解自己兄弟,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便解释道,“妈,你要考虑他的特殊情况。咱是一起去救他的不假,可要不是小裴,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等待他的死讯。所以咱们去不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裴这个中间门人,她才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同样,敬戎在外养了二十九年才回来,他跟咱们其实是没有感情可言的。他愿意跟咱们交好的前提,就是小裴跟咱们处得好,咱们也对小裴好,而不是因为什么血缘关系。你只要弄清楚这一点,就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像个炸毛的大老虎一样护着小裴了。”
景元夏狐疑的咂摸着这番话,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