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敢忤逆他的意愿
瞧瞧这跪得多标准。
是觉得不开口说话就不是威胁了吗还是觉得这么幼稚的威胁能起到效果
嬴政从被气笑,到被磨得生生没脾气。
带着无奈,带着不甚察觉的熨贴。
“好。”
秦王政,妥协了。
“寡人就在此地。”嬴政再次伸手示意,“老将军这次可以坐下了吧”
王翦见好就收,连道“不敢”,麻利地告罪起身,换到秦王侧下方的位置,席地而坐。
所谓的“坐”就是跪坐,即正坐。
楚国气候潮湿,王翦腿上有旧伤,因此这些天很不舒服,要他说,刚才单膝跪着还好点。
他自不会把这失礼的话说出口。
但嬴政对这位老臣很熟悉,对方为他征战燕赵楚,受过多少次伤他一清二楚,他自己也不是多循规蹈矩的人,此时便摆摆手。
“这没外人,老将军随意一些吧。”
君王都不介意了,王翦也没有非给自己找罪受的癖好,便痛快地改成盘腿而坐,跟嬴政主动说起了战事。
“楚国东、南方地区多是楚人和越人杂居,越人又分不同部落,部落之间生活习俗、习惯皆有不同。”
“若是那些长期与外界交往的部落还好说,只需说明楚国灭亡,再展示下武力,我军的推进就会比较顺利,但碰上守旧封闭的部落,就会遭到强烈抵抗。”
“至于楚国残军,除了负隅顽抗的项氏,屈、景、昭三大贵族基本都降了。”
“如今的问题是,楚国面积大但楚人少,县城相对分散,军中缺少秦吏,又不敢用当地贵族,只能靠强制管控,若是军队撤离,难保不会再”
这也是攻打其他国家时遇到的问题。
随着秦王政的地盘越来越大,秦吏不够用了。
不过现在王翦只是做个简单汇报,真要解决这些问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尚需和其他朝臣武将共议。
于是嬴政做到心里有数后,便开始跟王翦聊起家常。
“听闻王离那小子也被老将军派出去了”
王翦嗐了一声“他说自己年纪到了,想跟着长长见识,但我是不敢让他在战场捣乱的,让他留在后方照料伤员,学些吏治就挺好。”
嬴政笑而不语。
王老将军哪里是怕王离捣乱,不过是想教导亲孙军事又担心其安危,自己下不去手,索性就交给蒙武。
蒙武能怎么办蒙家还没第三代,他没有教导孙辈的经验啊只能怎么稳妥怎么来。
嬴政看破不说破,不影响大局的事他不会管。
况且,他还挺欣赏王离刚傅籍就上战场的勇气,现在好好培养,以后留给扶苏
未等想下去,帐外突然有人请见。
嬴政微微皱眉“何事”
赵高趋步进来,躬身答“是王老将军的家信。”
说着便取出竹简,只是泥封上插着根不寻常的金色羽毛。
王翦看到后立马脸色肃正,向秦王告罪后急切拆开竹简查看。
嬴政一个眼神,赵高立马低声解释“送信的卫士自称来自安丰县,金色羽毛是王家郎君与王老将军的约定,代表着紧急情况,所以方才不敢耽搁”
嬴政迅速回忆今日处理过的政务,并无军情告急。
那王离送紧急信件给自家大父
难道安丰县内突然反了
嬴政肃然看向王翦,等待详细内容。
却发现王老将军已卸下紧张,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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