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姐姐哪有不心疼妹妹的。
过去老家那些亲戚嚼舌根说来说去,说有钱男人都喜欢玩不婚主义那一套,其实就是不想负责。
听多了,汤杳妈妈也有时候着急,想着让小姨早点结婚。甚至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妹妹太过要强,或者任性,才总把婚姻一拖再拖。所以言语间的劝说也都是针对小姨的。
知道小姨的那些经历,无疑是冰锥刺心。
汤杳妈妈哭了好久,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非常失责,没能帮妹妹好好把关,还不明所以地胡乱催促。
妈妈曾很自责地对汤杳说过“我一定在无意间给你小姨造成过很大压力”
这次小姨疑似有感情动向,汤杳妈妈有种“一朝被蛇咬”的警惕感。
一会问汤杳,她小姨谁都没吐口,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又不太适合结婚;
一会又问,上个月自己曾经问过一次,会不会是因为被问,她小姨才随便找了一个
要去的馒头店里家不远,就在小区正门外的商业街上,十来分钟就到了。
才走到门口,汤杳妈妈越想越紧张,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汤杳只好安慰说“妈,你又没见过人,怎么知道一定不好小姨不说肯定有小姨的道理,也许只是个普通同事,顺路送送她。或者是还在考察期间的追求者。而且小姨那边有点新情况也是好事,你不是也希望小姨有个好归宿么”
“我是念叨过的”
汤杳妈妈想了想,觉得当然还是妹妹开心最为重要,归宿有没有的,主要凸出“好”这个字。
糟糕的归宿要来做什么,嫌自己寿命长,专门找来惹气生吗
汤杳把手放在妈妈的马甲后襟,在妈妈背上胡乱搓了搓“小姨这几年想得很开,肯定不会再做傻事。妈也别担心了,抽空我找小姨聊聊天,问问她是什么情况。”
反正出来一趟,她们还真去店里买了馒头,也给小姨买了红糖包。
汤杳想起闻柏苓也不排斥甜味面点,也跟着买了两个,打算明早和他一起吃。
往回走时,汤杳接到闻柏苓的电话。
他这两天特别忙,没有和汤杳一起回这边,但说过今晚他忙完,会过来接她回他们的小家。
在电话里,闻柏苓说他快到了,汤杳也不打算再
回楼上去,说在下面等等。
“穿这么少,夜风凉的,妈妈把马甲留给你”
汤杳妈妈说着就要脱衣服,被汤杳拦住“不用不用,闻柏苓马上就到了,妈你先上去吧。”
“那你待会儿和小闻说,他买的草莓很好吃,代我们谢谢他。”
正说着,有人牵着两条大型犬从身旁路过,狗主人显然是认识汤杳妈妈的,停下脚步,对着她们这边的方向叫了声“阿姨”。
金毛和边牧乖乖地蹲坐在主人身边,哈赤哈赤地吐着舌头。
汤杳妈妈给汤杳介绍“这是七楼陈阿姨家的儿子,这是我女儿。”
那男人看起来过分清瘦,戴很厚的眼镜。
汤杳听了“陈阿姨”,就已经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就是当初妈妈和小姨想介绍给她认识的博士后。
很奇怪,汤杳觉得这位博士后有些眼熟。
男人也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没说话,看起来是个很内向的人。
楼道前的路灯前些天坏掉了,黑咕隆咚,那些健身器材笼在黑暗里,静立着,犹如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
三人说话间,忽有一道车灯闪过,汤杳心里有种预感,不用转头,都已经知道是闻柏苓来了。
“妈妈,那我先走了”
她不经意带了些笑意,和妈妈道别,和邻居家的儿子也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进楼道,才转身,向闻柏苓的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