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城从无到有,太守来自京师,属官自然也是。京师物贵,小吏在京师租房的钱够在边城买一处民房小院,所以一搬到海纳城属官就各自置办个小家”。
海纳城除了官府所有民房都一样,三间正房的三合院。上官桀买两处,他和妻子幼女住一处,儿子们住一处。上官桀收到太子来海纳城巡查的消息就搬回家。其实就在太守府后面。
海纳城民房都是官家修的,房屋大小又都一样,所以无论官府附近,还是东西南北市周边,房价都一样。看起来离市场近的人占便宜,可市场周边熙熙攘攘别想有个清净。最初买在市场周边的商人为了睡个安稳觉,近日又都在远处买一处。
霍嬗故意逗表弟“晚上不吃了”
“不吃了”
少年的吼声穿透窗棂传出来。
霍嬗继续“天还没黑。”
“睡午觉”
霍嬗没话了。
卫登笑他“小心他记仇,回头逮住机会一脚把你踹到雪地里。”
“我怎么觉着这像你会干的事”
卫登不动声色绕到他身侧“是吗”
霍嬗直觉不好,然而没等他转过身就感到天旋地转。等他的身体终于落到实处,顿时感到大腿外侧生疼生疼,抬头看到雪花飘飘洒洒,扑面而来。
吴琢和韩子仁等人吓一跳,三步做两步走,“没事吧”
小刘进好奇心盛,听到外面扑通一声,他跑到窗前看到表兄躺在雪堆上,乐得哈哈笑。
少年猖狂的笑容终于令霍嬗意识到他被踹了“卫登,我跟你拼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腿疼让他往前踉跄几下,差点给卫登拜个早年。
昭平君长子和公孙敬声独子相视一眼,跟小皇孙一样幼稚。
二人收回视线继续堆雪马。
吴琢和韩子仁等人各忙各的,权当没看见,盖因一个是大将军幼子,一个是大司马独子,他们谁也不敢得罪。
二人你给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整个院中只有他二人你来我往跟斗鸡似的,两人意识到这点顿时不好意思再闹。
小刘进从屋里出来。太子明知故问“又不困了”
少年毫无羞愧之色,他认为霍嬗被踹比他更丢脸“又不想睡了。”理直气壮地说来,朝公孙敬声之子跑去。公孙敬声的儿子和昭平君的儿子都比他大好几岁,不好同他争抢,一个把铁锨给他,一个教他堆马。
堆好雪马,少年过足瘾就要帮他二人各堆一匹。
霍嬗问太守府衙役雪马能撑几日。
家在边关的的衙役思索片刻,“今年要是跟去年一样一直这么冷,可以撑到二月初。”
卫登听闻此话令衙役搬梯子上房扫雪。衙役正有此意,担心夜里下大把房屋压塌。
同时,城中商人都在忙着铲雪。
海纳内城有五千精兵,五千人分五路,其中四路打扫马路。路两边有树木和沟渠,雪可以直接推到沟里。第五路清理屋顶上的积雪。城中还有不少房子没卖出去,那些房子没安门窗,这样的天不打理来年开春房子就没法卖了。不过也没多少,东南西北加一起不足八百套。
小刘进听到外面很热闹,扔下铁锨从侧门跑出去,片刻又跑回来告诉两位表兄,外面雪多,出去把雪弄回来多堆几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