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也不在了吗。
公孙敬声进去挨个找,没有找到二舅母,他决定去长平侯府。公孙敬声从奴仆口中得知二舅母不在了。
难怪卫伉很像自幼失孤。
公孙敬声心疼。二舅抱着小小的卫登从冠军侯府回来,卫登一脸茫然,二舅神色凄苦,公孙敬声痛得呼吸不畅dashdash梦中的二舅怎会这般辛苦。
幼年摊上牲畜一般的父亲,少时丧母,二十多岁丧妻,中年丧子14”霍去病自小无父,卫青亦舅亦父。
公孙敬声很少哭,此刻泪眼模糊。公孙敬声不由得移到卫青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恐怕他受不了。
夜深人静,大将军帷帐外,席地而坐的公孙敬声毫不意外地听到压抑的哭声。公孙敬声擦擦眼泪,穿过帷帐,飘到榻上,试图抱住舅舅,可他只能静静地陪舅舅。
“敬声,是你吗”
公孙敬声吓得身体后仰。
“真是你”
被褥不知何时掀开,卫青双眼通红地坐起来。公孙敬声满脸惊恐,嘴角哆嗦“你你你”
“真是敬声”卫青破涕为笑,“你都这么大了”
公孙敬声想说什么,可话哽在喉间吐不出来。卫青见他要憋晕过去“不急,不急,我问你答好吗”
公孙敬声下意识点头。
“有一日,我突然梦到两位陛下,我确定一位是我熟知的陛下。一位肤色发色像年近六旬,但气色跟不惑之年的陛下一般无二。当时我认为自己太闲,梦里胡思乱想。可没过几日又看到两位皇后。一位皇后看起来无忧无虑,养尊处优多年,一位皇后就是我认识的皇后,笑容十分勉强。我今日才见过敬声,他尚未及冠,你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我依然以为自己只是过于伤心眼花了。”
公孙敬声已经找回言语“那您”
“你进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我身为大将军,即使很难过、在自己卧房也不会丧失警惕心。门窗紧闭的帐中怎会有风呢。”
公孙敬声“从我一出现您就看见了”
“去病府上当时以为眼花。先前顾不上你。也以为自己难过出现幻觉。”
公孙敬声不禁抱住舅舅。
卫青看着外甥的双臂从他身上穿过去,纵然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变脸“敬声,不必,不用担心舅舅。去病病了多日,舅舅已有心理准备。”
公孙敬声意识到吓到他二舅,不禁往后移一尺“我我一时忘了。舅舅莫怕,我身体很好,我可以活到七八十岁,我只是睡着了做梦,也有可能是灵魂出窍。”
“可以告诉二舅究竟怎么回事吗”
公孙敬声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你的今晚与往常有何不同看你的年龄,再想想我梦到的陛下和皇后,很有可能是同一晚。”
公孙敬声仔细想想“今晚是除夕,比往年睡得早。戌时就上榻了。以免睡不着,我特意找几卷一看就犯困的书。”
“出什么事了吗”
公孙敬声摇头,想到什么又点头“明日乃登基大典,我怕睡迟了脸色不好。”
卫青一愣,随即脱口道“太子”
公孙敬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