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该起床了。”
伴随着窗外仆虫的呼唤和咚咚的敲门声,林屿懒散而无聊的一天再次开始了。
睁开眼是一间色调素净,装饰简单的天花板。
林屿慢吞吞的眨眼,后知后觉想起这不是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在昨天已经被他不小心淹了。
因为他卧室的地板采用的是通铺花梨木,虽然他浸泡时间不长,但是为了保护地板的后续使用,他的房间要清水还要打开晾晒,林屿干脆住到了法维斯的卧室里来。
他是比较认床的,他本以为昨天一定是他的不眠之夜,没想到他竟然睁眼发现了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晨柔和的光穿透玻璃,照亮了这间林屿昨夜未来得及细细打量的房间。
法维斯的房间很干净,比起林屿整体采用木质的装修,法维斯的卧室明显更注重空间的利用和功能的简洁性,没有什么过多的摆件和装饰,除了床就只剩一张简约的桌椅摆放在角落,供人休息或阅读时使用。
房间内的设计以简单的几何形状和清晰的线条为特点,装饰色调以中性色为主,几乎只有白色、灰色和黑色,唯一可以说的上鲜明一些的颜色就是窗台上类似雀鸟的淡黄窗帘。
林屿动了动肩膀,视线扫到房间里的床头柜上,那里很整洁,只放置必要的物品。
一本已经写完了的工作笔记和一个备用通讯器,然后往左是一个造型雅致的台灯,下面抽屉里也是一些整理整齐的文件,极度的简练,连林屿这个做律师的都自愧不如,如同法维斯一直以来给林屿的感觉一般。
法维斯出差,林屿失去任务目标,自然也就没有任务需要完成,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放假了。
林屿吃过早餐,无聊的刷着星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去上学了。
还是大意了,他已经工作了有几年,大学生活对于自己来说早就与久远的少年时代一起在他的记忆里渐行渐远,逐渐朦胧成风,使得他经常会忽视原主还在上学这个事情。
安塔利学院大四一周只有三天上课,上午与下午的课是一样的,只需要选上一节就可以,每周至少要上一节课,除非请假。
林屿离上次上课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周了,但他这几天完全将这件事情全忘记了。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还是不想因为疏忽将即将到手的毕业证放飞。
他打开学校的请假系统,准备补签请假条。
等编辑好,林屿点击提交时请假条却没能如愿提交出去,屏幕上弹出一排蓝色的提示
间隔七日才可以再次请假,请不要频繁提交哦。
林屿“”
这是什么
频繁提交怎么可能他这七天什么都做了,但就是把上学忘记了,更别提请假什么的了。
林屿略微迟疑了一下,手腕一转翻开了请假记录。
确实多了一条他完全不知情的请假记录,林屿点开,缘由是病假,申请写的很书面很完整,交代了前因后果,跟刚才他写的过敏了三个大字简直是天壤之别。
相比之下他这个律师算白当了,在虫族过了半个月醉生梦死的日子已经快被养残废了。
懒惰的生活让人颓废。
林屿抿了抿唇,指尖快速滑动,一直翻到了申请虫落款页,那虫的姓名也浮出了水面。
法维斯阿莱顿。
果然是他。
刚才林屿在看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确实,他身边的所有虫也就只有法维斯既能心细如发的注意到这些小事又能这么一板一眼像提交报告一样对待一张请假申请。
正思索间,光脑一阵震动,林屿低头来看,是法维斯发的消息。
他下意识点开。
跃然于顶上的是一句极为简单的问候。
法维斯:您吃过早饭了吗
之前法维斯没出差时也会定点发送这些,林屿基本是不看的,更不可能回复。
这次也是,看完后的第一眼条件反射般手就无意识挪到关闭页面的按钮上了。
平时的他都是这样做的,甚至前几天他连点都懒得点开,页面上只有法维斯一只虫的独角戏,而属于林屿的这一侧则是干干净净。
果断的关掉然后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才是对的,可是林屿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犹豫了。
他神色不明的盯着那属于自己的一侧,鬼使神差的点开了输入。
片刻后,简短了回复出现在了页面上,虽然只有一个字,却使得那空旷的一侧一下子丰盈起来。
嗯。
这是他第一次回复法维斯。
吃过午饭,林屿站在房间门口思忖着是要睡午觉还是出去。
最后困意以压倒性性的胜利战胜了出去的意愿。
林屿脱下外套准备上床,可当他视线扫过床上的身影时,林屿的目光凝结住了。
片刻后,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逐渐没有半点温度。
好啊,一个两个的,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