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和叶华裳呢”白栖岭打断他,径直问道。
“小鬼”想了想“他们二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白二爷不必担心,主子自会安排人照应着,保他们安全。”
“叶家没别人了是吧”白栖岭问。
那“小鬼”面无表情,但眼里闪过一缕兴奋,那一晚他站在门口,将跑出去的人刺伤踢进火海里,那些惨叫声令他兴奋。唯一令他不满意的就是他不能昭告天下此事是他做的,只能与人说他看见了叶家惨状。
白栖岭起身俯视他,这么个里里外外脏透了的脏东西
“你主子要你带什么话”
“主子说那批东西,白二爷还是还回去好。另外,主子还说,白二爷造的兵器他很喜欢,若白二爷肯赏脸,主子定会给白二爷一个好前程。”
那“小鬼”一口一个的主子,以杀人取乐。宫里人听说要伺候他,无不吓破了胆。他饮处子的鲜血,说香甜;亵玩太监的残破身,说有趣;他父皇仪仗他母家,对他从不管束。
“若我不给呢”白栖岭问。
“那么,白二爷且往后看。”
白栖岭看着他的眼睛,袖间缓缓落下一把短刀到他手心,那“小鬼”意识到不对,却已被白栖岭的短刀刺进胸膛。白栖岭捏着他脖子,拔出刀来,带出汩汩鲜血,溅到他衣襟上。
“疼吗”他问,又一刀扎进去,那“小鬼”身体痉挛,眼睛大睁,不肯信白栖岭如此这般“白二爷给自己留”
“后路吗”白栖岭拔出刀来,又扎进去“老子不要后路。”
那“小鬼”已然快要断气,白栖岭看他眼睛“就是这狗眼亵渎了叶夫人是吧”言罢一刀扎进他左眼,那人最后哼一声,白栖岭如没听到一般,拔出刀,再一刀扎进他右眼。一直捏着他脖子直到他断气,头缓缓垂下去。
人死了,白栖岭才说“进来吧。”
獬鹰掌灯进去,跟在后面的花儿和阿虺看到地上的死人,以及白栖岭满身的鲜血。那死人眼睛被戳出了洞、还流着血。
花儿尽管见过杀戮,此刻还是捏紧了阿虺衣袖。
白栖岭嗤笑一声,对花儿说道“送你的生辰贺礼,不谢。”
花儿一口气滞在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看他在战场上搏杀是一回事,看他如今单刀刺人又是另一回事。獬鹰叫阿虺过去帮忙,也对花儿说“你帮二爷换件衣裳吧。”
尸体被抬出去,地上的血迹还未处理,花儿踮脚绕行,很怕鞋底沾上血迹。从白栖岭的行囊中翻找出干净的衣裳来,送到他面前。
白栖岭站那不动,她不耐烦道“你倒是换啊”
“我手上都是血。”
“那你倒是净手啊”
花儿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是白二爷的奴才,把那衣裳丢到床上,一跺脚,气哼哼去打水。那白栖岭不仅手上有血,脸上也有,脚上也溅到。花儿不知道人怎么会疯到这种程度,杀人如饮茶一样随意,眼都不眨。
她在门口听白栖岭与这死人的对话,先是觉得白栖岭不讲道理,古来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他都不懂,接着又觉得他真是大胆,对方的“主人”显然是位高权重之人,杀他应该很容易,他下手竟毫不犹豫。当她听到白栖岭问是这双狗眼亵渎叶夫人的时候,又觉得那人的确该杀。
这一次她甚至觉得白栖岭做得有道理,若是谁生屠了柳条巷,她也是要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哪怕那人已经死了,她也是要挖他坟再对着他尸骨唾几口的她甚至觉得这世道就该有白栖岭这样的疯人,只要他不与你为敌,看他竟有几分痛快
这样一想,伺候白栖岭就心甘了,把水温兑好,要他洗手。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弯身困难,她就端着盆让他洗。净过手又擦脸,来回折腾几趟,这人才算干净。
换衣裳的时候白栖岭站着不动,花儿催促他,他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