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渺的话里并没有批评之意,反而十分温和,也没有生气,或者其他任何一丝负面情绪。这令时启感觉好受了一些。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很忙,怕耽误你的事情。”时启说。
“别说这些了。”许渺轻轻地说,“去吃药,然后睡一觉吧。”
时启“嗯”了声,又听许渺顿了顿,问“室友欺负你么”
时启奇怪地“啊”了声“没有啊,和他没有关系。”
时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等着它自己挂断,随后蹲下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一个医药箱,放得满满当当。
许渺的确是体贴到位,说要照顾他,便帮他把宿舍打理得井井有条,舒舒服服,甚至连药这种小事都帮他考虑好了。
时启吃了药,发现通话还没有结束,时启有点奇怪,“喂”了声,也没有声音,可能是许渺忘记挂了,时启便把电话挂了,上床睡觉。
生病的感觉太真实了,时启闭上眼睛,系统贴心指导,如果难受可以把游戏里的“感官设定”调整到零,但时启拒绝了。
“亲爱的玩家,请你投一个幸运。”
时启“”
“幸运30,判定失败。很遗憾,因为你常年用药,感冒药对你来说聊胜于无,你的病情并未因此得到缓解。”
时启“”
时启感觉头也开始疼了,时间在飞快转动,玩家没有行动的时候,时间流速会自动加快,直到“咔嚓”一声,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了。
篮球拍地的声音,是厉觉回来了。
厉觉完全没注意到宿舍里还有个人,他把球放好,又把篮球鞋仔细擦了,去洗手,出来时往时启的床位上瞥了一眼,看到一个小鼓包,才发现不对劲“”
虽然这几天还没有开学,还是新生报到日,睡懒觉也无可厚非,但现在已经是饭点了,时启怎么还在睡觉
厉觉向来不管这种事情,舍友睡不睡觉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昨天晚上,他亲眼见识了时启的身子有多弱。
厉觉走到时启床位前“喂,起床了。”
时启一动不动。
厉觉隐约觉得不对,声音大了点“时启,醒醒。”
小鼓包动了两下,不情不愿地探出一个脑袋“别吵难受。”
厉觉“”
时启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明显的精神状态不佳,声音也蔫蔫的,显然是生病了。他蜷在被褥里,眼皮有些发红。
厉觉不可置信道“你因为昨晚的事情感冒了”
由不得厉觉不震惊厉觉从小便身体贼棒,没生过什么大病,感冒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时启因为在晚上多走了一段路就感冒这件事情。
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觉皱眉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药了吗”
“头晕”时启晕头转向,像是有无数只鸡在耳边吵,他虚弱道,“睡了”
厉觉“”
这究竟是室友还是佛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九月份穿短袖居然感冒了。
“你,有没有感觉热”厉觉问,他觉得以时启这样的小身板,如果发烧了还没人管,说不定就凉了。
时启嘟嘟囔囔说了什么,厉觉压根听不清楚。时启说他声音大,自己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楚。
上铺太高,饶是厉觉也没办法轻松地靠近,厉觉只得爬上时启的床,同时注意不要压住时启,免得把人给压坏,他皱着眉听“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已经不重要,时启吐出的气息灼热,厉觉感觉好像有点不妙。
这时“嘎吱”一声,门又被人推开了。
许渺提着清粥的袋子站在门口“阿启,你的宿舍门没关,我进来了”
话音未落,便看到时启的床上有个高大身影,整个人几乎趴在时启身上,两人的动作简直不能再亲密了。
许渺的手紧了紧,听到陌生声音的厉觉不耐烦地转过头,两人目光对视,许渺眼中现出冰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