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姐,也就是你大姨,说起来都二十几年没见了,”最后孙招娣才说起自己的大姐,脸上带着几分思念。
“她十六岁就被嫁到深山里去了,我还记得她嫁人的那天,就和平常上山干活时没什么不同,背着竹篓冲我们几姐妹挥了挥手,到了晚上都没回来,你三姨还问我,大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在路上摔着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说到这,孙招娣的眼睛都红了。
翠花娘被蛇咬了,也让孙招娣想起大姐出嫁后的第二年。
大姐夫来到家里求爹娘借点钱。
大姐被蛇咬了,得输液打针,那解毒的东西挺贵的,他实在没法子了,所以求到媳妇儿娘家来。
结果当然没有借给他。
大姐夫跪在院门口的样子孙招娣直到现在都忘不了,后来还是大伯娘觉得人命关天,硬是扣出了十元钱借给大姐夫,最后却被孙母骂她假慈悲,心毒得很,让外人觉得她这个做亲娘的舍不得钱救女儿
路果果在孙招娣的声音下也想起原文中作者写出的孙大姐,也就是孙来娣。
孙大姐被嫁到深山,好在对方是个对她不错的男人,她的腿被毒蛇咬了,男人把她背到最近的县医院后,
把所有钱交上去还不够,没办法就去了孙家借钱。
为了借钱,他在老丈人院门口跪了一天,因为除了这里,他真没地方借了。
而深知家中爹娘性子的孙大姐知道对方借不到钱,所以在被医生告知蛇毒已经快蔓延上半身的时候,她选择截掉那条腿。
男人拿着孙大伯娘借的钱回到医院,看见的就是少了一条腿的孙大姐。
他跪在孙大姐病床前痛哭不已,孙大姐却轻轻握住他的手,扯出笑安抚对方,活着就好。
当时看到那段的路果果哭得不行,眼下听孙招娣说她们姐妹二十多年没见,又想起那段描述了。
其实躲着不见人的是孙大姐,当时孙招娣瞒着家里人去医院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后来孙大姐请他们队长路过他们生产队的时候,把钱还给孙大伯娘,顺带给孙招娣几姐妹传信,说他们搬家了,后面就再也没有联系,因为是孙大姐生产队队长传的话,所以孙招娣几姐妹并没有怀疑,几番追问队长,被孙大姐求着不能告诉她们实情的队长只说他也不知道二人搬家去了哪里。
孙母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还是觉得大女儿已经没了,所以这些年也没提过对方。
路果果看过原文,当然知道孙大姐的下落,但孙招娣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后又扯出一抹笑,“娘还想跟你说点开心的事儿,结果我自己倒不开心了。”
路果果握住她的手,“总会有见到面的时候。”
“是啊,等秋收后我们去大姐原来在的生产队打听打听,”陆老八也说。
“老队长应该知道,毕竟要搬家,肯定需要原来的队长签字的,”陆再阳也说。
孙招娣也是年纪大了点后,才知道那个队长没说实话,后来她被嫁了出去,终日不得闲,公婆死后,她又要养孩子,丢下孩子一个人去找大姐,那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这么多年了,孙招娣也没能去孙大姐所在的生产队打听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让大姐他们搬了家。
“咱们这到大姨他们生产队需要多久”
路果果问。
“全都走山路,最快也要大半天,”孙招娣道。
那的确挺远的。
正说着话呢,就见穿着蓑衣的翠花进院门了,她也没进堂屋,站在院门口对他们喊了一声,“叔,婶子,我娘没事儿了已经背回来了。”
因为孙招娣去那边问了几次,所以翠花过来跟她说一声。
“那就好,那就好,”孙招娣露出笑,想了想后,她去拿了两个鸡蛋出来塞给翠花,“一点点心意,拿回去给你娘补补身子。”
翠花抽泣一声点头,“谢谢婶儿。”
“没事就好,”陆老八也笑了笑。
等翠花拿着鸡蛋回去后,路果果看向一脸轻松的孙招娣,“娘,不去看看吗”
“我和她啥关系我才不去呢。”
孙招娣轻哼一声。
陆老八见此哈哈一笑,“你娘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看也是,”路果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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