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顾安开着车,从影视城驶出去半里,车不见停,池南暮也不见身影。
难道池南暮今天不来
虽然池南暮也没有明说要来接他
江初将头靠在玻璃窗,些许失落。
到了仲春,温度已经回暖,就是雨水太多,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空气潮湿。
此时窗外飘着小雨,接连落在车顶,溅到车窗玻璃上,形成斑驳的水渍。
江初往玻璃上呵了口气,指尖戳着水雾,百无聊赖,乱画一气,他没注意到车速减缓,正往路边停靠。
等车彻底停驻,重重顿了一下,江初才有所察觉。
“抛锚了”江初回头问。
“是啊,”顾安叹着气揶揄,“车轮被丘比特的箭射中,漏气了,没法开。”
丘比特的箭
江初赶紧擦干玻璃上的雾,凑到窗边,从前往后看。
他的车后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雨水晕得视野朦胧,江初看不清车牌。
江
初刚要推门下车,就听顾安说“哥,白少不是让你多多推拉,把池总迷得晕头转向么你这样猴急冲出去,一点都不沉稳。”
我本来就不沉稳。”江初面上嘴硬,很快缩回手,装作在看手机,实则放轻呼吸等。
笃笃笃
余光中映入稍暗的影,车窗紧接着被敲响。
江初抬头向窗外望去。
窗外的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身上仍是黑西装,然而车窗上雨水凝结,模糊面庞,叫人看不清晰。
喜欢一个人,那种想要快点见面的心情,是抑制不住的。
江初立刻摁下窗户,连玻璃下降的速度,他都觉得慢。
车窗降到底,雨声大了些。
池南暮太高,江初只好向外仰起头,这样才能看清楚池南暮的脸。
嘀嗒
一滴雨透过车顶与伞的间隙,掉落在江初眉心,弹着溅开,触感冰凉。
江初下意识阖了阖眼,温热的指尖随即覆上眉心,池南暮俯下身,帮他抹掉了额头上的雨水。
“早上好。”池南暮离得很近,与江初平视,微冷的呼吸穿过雨,飘到江初面前。
面庞英俊得过分,还近在咫尺,对着他似有若无地笑,心脏都差点停跳。
准备好的话,一时间被江初甩在脑后,咽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
“早上好”江初愣愣答复。
池南暮问“今天你的时间还有空吗”
“有。”江初点点头,全然忘记白冬槿的教导。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跑再逃一次。”
“好。”
江初瞄了一眼前座,没管顾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打开车门,飞快地跳下了车。
门合上,江初快速躲到伞下。
雨丝斜着轻飘,簌簌落到伞面,一丝风掀起额发,江初闭了闭眼睛,手臂搭到池南暮的侧臂。
池南暮将伞往前移,向江初那端靠,“小心。”
“谢谢。”江初站直,赶紧收回手臂。
“不客气。”
有些时日未见,对话不自然的生疏。
无言时,顾安先开走了车,路旁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