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衣的交领敞开了,露出精壮的胸膛,南弦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还是觉得羞赧。他察觉了,索性把上衣脱了,她这才看清全貌,真正的宽肩窄腰,那身形,比医书上画的不知利落精干了多少。慢慢向她侵来,极具攻击性,双眼也灼灼地,要将人生吞了一样。
正在她彷徨的时候,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没有让你失望吧”
说什么失望不失望的真是难为情。她不知怎么应答,只觉空气稀薄,难以维持呼吸,随手牵过薄衾想盖住自己,但却被他掀开了,笑问“你不热吗”
南弦结巴了下,“不热、不热”
他专注地看着她,忽然伸指在她鼻尖一点,“这是什么”
指尖晶亮,是她紧张得出汗。
他又换了个煽诱的语气,轻声道“大暑天盖被子,会中暑的。今晚良辰美景,你做什么还穿着衣裳为夫替你脱了吧。”
她没吭声,只是揪住了自己的领口,心虚地不敢看他。
他很有耐心,撑着床榻笑问“怎么了你可是京中最有名的女医,不论男科女科,治起病来侃侃而谈,难道还忌讳这个”
南弦心想嘴上的理论,怎么能和真刀真枪相提并论。自己毕竟不曾经历过,难免会有些怯懦。
“我听说有种方子,能减轻疼痛。”他心平气和同她闲聊起来,“你没有事先预备吗”
提起方子,她就有话可说了,“没有预防的好办法,只有事后补救。譬如海螵蛸烧末,拿酒调成一钱服用,或是用黄连、牛膝、甘草煎水擦洗”
他曼声应着,浓浓的鼻音别有一种魅惑的味道。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偏过脖子对她道“我今日用了新的香方沐浴,你猜,是什么味道”
南弦凑过去闻了闻,“这是什么香甘松吗”
他勾着唇角道“是龙
鳞,提神醒脑,用了不会犯困。”
她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了,红着脸想退缩,他的手却环过她的身子,抵住她的后背,软声道“不要躲。你不知道,这一日我等了多久,你却要避让,是因为怕我吗”
若说怕,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惶然不知所措而已。可他的那双眼定定看着她,眼眸中有魔咒,让她一瞬失神。然后稀里糊涂身上的衣裳就被褪下了,等她惊觉,他已经热情地吻了上来。
罢了,就这样把,一切好像不算坏。若以前只是浅尝辄止的试探,那么这次就有酩酊大醉的决心了。他与她痴缠,曾经深切地祈盼,到现在纵横疆土,无所不往。
她有时候吃惊,“哎呀”了声,“你怎么怎么”
怎么什么,羞于启齿。
他得了一个心爱的人,再如何颠来倒去盘弄都不够,从上到下细细巡狩,长久的热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
可惜不能轻易如愿,她心有戒备,不住退缩。他从巉岩中抬起头来,一递一声叫着阿姐,“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那幽怨的“阿姐”,在他唇齿间荡漾,南弦总是心软,唤一声阿姐,就像按在了她的机簧上。
他吻吻她的唇,“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