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轻响,眼前突然暗了下来。
此时正值傍晚,如血的残阳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映得脚下的木质地板呈现出温泉蛋蛋黄一般的晶亮色泽。
“我记得朝田教练前不久才找人来修过呀。”宫侑嘟囔着坐起身,四下巡视一圈,脑袋歪了歪,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人呢都去哪了”
“北前辈阿兰伦太郎”
“别叫了。”云雀时矢施施然站起身,远超旁人的灵敏感官使他注意到了一切甚至可以追溯到其他人蹑手蹑脚退场时。
一整天下来,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他说话,却在他试图离开训练馆时,又以各种蹩脚理由阻止他。
哦对,更衣室也不让他去。
回想起这一整天的经历,云雀时矢眯了眯眼,目光久久定格在从早上开始就频繁有人进出的更衣室。
他一早就猜到他们要搞事了。
见少年神色淡然自若,宫侑麻溜从地上爬起来,眼珠滴溜溜直转。
“大家都不在,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的训练可以提前结束了”他双臂环抱,与平时别无二致的轻佻笑容里,似乎还藏着其他什么。“那就走吧今天刚好有一些东西想给小时矢看看”
一门相隔的更衣室内,听到他这么瞎提议,所有人都默默捏紧了拳头。
可恶,不会提议就不要提议啊喂
如果云雀真的听从了这家伙的建议北信介和尾白阿兰对视一眼,两双颜色迥异的眼眸之中,都被一种名为坚毅的情绪填满。
哪怕是提前暴露,也必须阻止
众人纷纷紧张起来,竖起耳朵去听门外的动静,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分辨,门外却始终没有传来一声响动,这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他们有且仅有的唯一念头是
该不会真的听了阿侑那家伙的话,现在已经离开了吧
不知何时,一只黝黑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
北信介眼神一凛,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气音说到“再观察观察情况。”
尾白阿兰咽了咽口水,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听从自家队长的决定。
但队尾的赤木路成就不太淡定了,由于身高与智商问题,他没有抢到更有利的位置,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距离最远的地方。这也导致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听见门外传来任何声音,见气氛凝固,他更加坐不住了。
“怎么了呀,出什么意外了吗快说说快说说我真的好急”在这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声音的安静室内,赤木路成的大嗓门尤为突出,引来众人齐刷刷的回头,不约而同地把手指竖在唇中,一个无形的“嘘”字恨不得扣在赤木路成的脸上。
但是,高三年级的稻荷崎自由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读懂别人的眼色,他后知后觉地捂住嘴,支支吾吾地说着
抱歉。
银岛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伸手想再给他覆上一层。
但赤木路成会错了意,以为要被他敲脑袋,于是抱着头往地上一蹲。
银岛结“”
一个重心不稳,他往前倾倒,手不自觉地去拽身后站着的宫治,宫治躲闪不及,于是下意识伸手揪住一旁角名伦太郎的袖子
听见动静,北信介皱眉回头,正打算开口提醒他们小声一点,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却看见一幕他此生难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