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寤生的话,息姑眉头深深皱起,却未作言语。
他真的不知吗
在诸大夫数不听号令之后,在羽父建议他先除掉允却被他拒绝之后。
关于州吁伐郑,左传的说法是郑、卫两国世有仇怨,所以选择郑国是因为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报复对象。但是史记则称,州吁依然是以公孙滑为理由出兵的。
二者大概都有可取之处,不过大概是难知真相了。郑武夫人规孺子里面有这么一句,“吾君限于大难之中,处于卫三年,不见其邦,亦不见其室。”一般解读为郑武公避难于卫国,但好像解释成陷落于卫国也可以。
忽悠自己国人的理由,无论是上述哪一个总算是想好了。但是州吁攻打郑国其实联络了宋国、陈国和蔡国一起,总也得有点理由。史书里主要记载了州吁怎么劝诱宋殇公,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宋穆公的侄子、宋宣公的儿子与夷。
之前提到,宋穆公在把君位指定给侄子的时候,要求他的继承人公子冯避让到郑国去。但事实上,嘱托遗言的时候,孔父就告诉过他,国中更属意公子冯。所以不论公子冯是否有争位之心,对宋殇公来说,他无疑都是一个威胁。
除此之外,州吁还表示,这场战争以宋殇公为主,卫国会战争所需物资,于是宋殇公就这么被说动了。陈国和蔡国虽然没说,但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一类的。
不过其实我们已经说过了,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这次联合伐郑没成功,围城五日撤退,算了;但是过了几个月,又一次伐郑,还是没成功。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第二次伐郑的成果其实稍微好听一点“败徒兵”,好歹打败了步卒,虽然这个时期主要是车战;“取其禾”,伤害不大,但侮辱性还是极强的。这两场战役中也流传出了千古名篇之一击鼓,也不算是一点成果都没有对吧。
唔为了防止大家对诗经只记得名句不记得篇名,我还是提一下,就是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没错,这首诗的本体不是爱情诗,是战争诗。
寤生听着这段诸侯首次会伐,对象却是他统治的郑国的记载,一脸高枕无忧的平静。直到他新奇地发现眼前再次出现了扭曲,才又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难不成是公子州吁”
无人回应他的疑问。寤生随即听到了愤怒的吼声,几乎已经尖锐到不似人音。
他坐正身体,等待着来者的彻底出现,另外四人,甚至连庄姜的视线都落在了扭曲处。如果说与州吁陌生的几人还不确定,庄姜却已经心中大概有数,此人当确是州吁。
不过恐怕不是如她们几人一般,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公子州吁。
果然,来者披头散发,但隐约间尚且可以看出相貌堂堂。外表看起来应该是年轻时的公子州吁,但是这个精神状态
“是州吁,但大抵是迷了心智。”庄姜的声音仍旧冷淡,她的视线在确认了州吁身份后立刻转回影像,但最后一刻的眼神依然是掩不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