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帽子愈发衬托得她的脸小,头发变得乱糟糟,他用手把她的碎发捋到耳后,再把帽子卷边,她的整张脸才露出来,她半是埋怨道“甚尔买衣服的时候就没有仔细看帽子的尺寸吗”
这点他还真没有考虑到,但霁初已经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极光,但是在雪地里根本走不快,而且越向北积雪也越来越厚,到后来甚至都已经没过霁初的小腿肚,稍微不慎就容易栽倒在雪地里。
她只好和甚尔相互扶持着前行,她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声地说“我们这样好像企鹅。”动作笨笨的,走起路来左右摇晃,这不是企鹅是什么
“我们可是在北极。”他的唇角还是因为霁初的比喻上扬。
“是啊,北极的企鹅,更加罕见了。”她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双腿,眺望远处还能看见不少和他们一样三三两两扶持着前进的游客,每个人都穿得严严实实,身形臃肿,移动起来的时候也是摇摇晃晃的。
途中他们也遇到了两个来自西班牙的旅客,他们带着西班牙人生来的热情,一路上都在讲述自己旅途中的有趣经历。
后来他们找到一处绝佳的观赏点,四人坐了下来,就地生火,那两个旅客里女人还从背包里翻出大号的白色棉花糖,插在签子上,递给霁初和甚尔,笑着示意他们围着篝火烤棉花糖。
霁初全神贯注,匀速转动签子,让
棉花糖均匀受热,使得表皮微微变黄但是不至于变焦,看烤得差不多了,她小心地咬了一口,女人又给她一小包苏打饼干,用两块苏打饼干把烤软的棉花糖夹在中间,两面的苏打饼干很好地中和棉花糖的甜味。
“好吃诶。”她低声感叹,“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吃法。”
视野里又多出一块苏打夹心饼干,原来是甚尔把他的让给了她,她也没怎么客气,而是咬了一大口,“多谢款待”
苏打饼干的零星碎渣沾在她的唇角,他抬手擦去,指腹触碰到她的唇瓣,非常柔软,是温热的,他鬼使神差地又揉了一下,引来霁初不解的目光,他半垂下眼帘,“没什么。”
等到极光来临时,霁初都没反应过来要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她只是站在原地,感慨这独特的风景,这可是天界不曾有的。
大片大片的绿色宛若一汪春水在漆黑的夜空中流淌、蔓延,它的运动趋势是不可预测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构成独一无二的景色。
等霁初想起要用相机拍照的时候甚尔已经尽职尽责地拍到极光出现到扩散的全过程,但镜头里的主角从来都不是这种自然现象,而是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恋人,最后一张照片是霁初转过头,没有看镜头而是直直地看向甚尔,眼睛是亮晶晶的,多么可爱。
“果然景色应该要用自己的眼睛见证才比较好。”她说着,牵起甚尔的手,她没忘记自己的考核任务,于是在此时此刻又那么恰到好处地问道“甚尔现在开心吗”
没等他回答,她又说“我是个贪心的家伙,我希望甚尔能一直开心、幸福下去,而不单单是今天,明天。”她似乎能明白爱神部存在的意义,也能明白爱有多重要。
少年很难去形容现在的感受,他的恋人总是竭尽全力试图让他这样的人也能拥有幸福,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后缓缓低下头,那么轻柔地、又是那么虔诚地亲吻她的嘴唇。
他想起霁初曾经问过他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他当时的回答是很坚定的否定,可是现在他却动摇了,比起遥不可及的、虚无缥缈的神明,他的恋人才是他真正的神明,而他也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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