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们去了琼州能活下来吗,我听说琼州有毒虫,还有毒气,人还没觉着难受呢,就没了,我就想奔个活路,您能不能给我说个实在话,我去了能活吗”
徐琛“听话就能。”
一下午的功夫,徐琛记了慢慢三十多张纸,符合条件的和不符合条件要带上的加起来快八百人了,而眼前的队伍也一点没变短,反而越来越长了。
要知道他和王妃虽然出发前计划带两千人回去,但这两千人是从雷州的四个县里招人,而不是区区一个海闻县。
作为最靠近琼州的一个县,海闻县也沾了琼州的穷,是雷州四个县当中最小的一个。
可这个最小的县里居然都有这么多卖身之人,要知道他们可是从琼州来的,让中原人闻之色变的琼州。
本来还计划天黑之前去下一个县的,但如今也只能让人点燃火把,接着在这里招人了。
常知县一晚上都没睡,派人在城门口盯着,时时向他汇报,汇报琼王府挑了多少人,花了多少粮,何时离开。
“师爷你说这琼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买下人都不挑的吗”
别说王府了,就算是小门小户买下人也要挑挑长相和年龄吧。
半斗米的价格买的是面容姣好青春正盛的女子或身强体壮的男子,年近四十岁的男女眼下可不值半斗米,更别说每两个符合条件的还能带一个不符合条件的走。
“王府也不是不挑,李三不是回来说,王府也拒了一部人,只是还没摸出王府选人的标准。”
被拒了的,有男有女,有十几二十几岁的,也有三十多的,容貌也是美丑和普通都有,根本分辨不出王府是依照什么标准选的人。
熬了一晚上的常县令愁啊,王府带了一百石粮食出来,如今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两千多人从良籍转入奴籍也就算了,灾年荒月里人能活着就是好的,但王府不能可着他这一个县薅。
“这么多人被王府带到琼州去,朝廷知道了怎么办,本官一身清白跟藩王可没有什么牵扯。”常知县担心到时候朝廷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给他,琼王可不是普通的藩王,陛下都忌惮到把人封到琼州来,更何况太子。
据他所知,眼下朝中做主的是太子,陛下的身体还没恢复,可能也恢复不了。
师爷出主意道“不如大人写封信给琼王,劝王爷去另外那三个县也买些人。”
“王爷岂会听本官的,若是让朝廷知道本官给琼王写信,本官就更说不清楚了。”
常知县在屋里来回踱步,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
“那不如大人写封折子将此事上告朝廷”师爷道。
那不就得罪琼王了吗,他虽然是雷州的知县,但海闻县毕竟是离琼州最近的一个县,若是得罪了琼王,堂堂王爷整他一个从七品小官还不容易。
雷州虽不像琼州那样偏远,但也是大魏边陲之地,只比琼州好一点而已,雷州死在任上的官员本朝又不是没有。
不写信,也不写折子。
“本官还是去求刺史拿主意吧。”
天塌下来,让个子高的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