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拉住了她“等咳咳,等等。”
八爷对上她关切的目光,又咳嗽了几声“今早宫中,怎么回事”
八福晋一顿,重新坐了下来。
“什么怎么回事。”她淡淡道,“不过是老四新纳的侧福晋颇似孝献皇后,招了太后的眼,被训诫了几句而已。”
“训诫”八爷闭了闭眼,“是罚跪。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与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他嘴里发苦“为何不同我知会一声。”
八福晋的视线陡然犀利起来。
她冷冷道“上回你说过,想做什么都随我去,怎么,如今我看年氏不顺眼,你要为了她教训我”
八爷面颊浮现薄红,张了张嘴,随即撕心裂肺的咳嗽。
八福晋满腔的尖锐顿时消散,她紧张地道“胤禩来人啊,叫太医”
一个时辰过去,八爷倚在靠枕上,床帐垂落,床前站着信任的幕僚。
幕僚低低道“今日之事,实在是不妙。除了让您与四爷还彻底与年家交恶,若是年羹尧为此发难”
八爷咳嗽一声,半晌道“你说的不错。”
幕僚脸色难看,年羹尧,可不是普通的臣子啊。拉拢不了,难不成还要结仇
何况惠妃帮年氏解围,传递出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她已经彻底不愿意朝向养子了,宁肯帮一个外人。尽管年羹尧的夫人,与惠妃所在的纳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年氏对于惠妃来说,那也是个外人
八爷眼眸晦暗了一瞬。
惠额娘
“福晋办的这事,确实有欠思虑。”他苦笑,“至于四哥那边咳咳,兵来将挡,走一步看一步吧。”
幕僚欲言又止。
他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福晋的作为,怎一个有欠思虑可以形容。
在外,福晋全权代表了爷的身份,夫妻一体,不是说说而已。
就算福晋拖累了爷,爷依旧不愿意饬伤一句么
八贝勒府气氛凝重,太子所居的毓庆宫,却是酒香阵阵,欢声依旧。
对于八福晋的作为,太子未置一词,坐在案前,仰头饮了口烈酒。
“老四啊老四,你可得小心了。”他喃喃,孤迟早得和直郡王作伴去,你不一样heihei”
说着,他凤眼迷蒙,哈哈笑道“又有热闹看了”
“你说的是真”
得到侍从肯定的回答,十四爷幸灾乐祸地想,八嫂这是上赶着给老四添堵啊。
脑海忽然浮现那日的惊鸿一瞥,他又不得劲起来。
添堵归添堵,对付一个弱女子,却是有些胜之不武。
“八嫂这事,办得忒的寒碜”十爷嚷嚷了一声,很快被九爷捂住了嘴。
“干什么,干什么”九爷道,“你小声点”
九福晋在一旁拨算盘,闻言凉凉道“本就寒碜,还不许人说了。额娘同我复述的时候,那嫌弃劲儿,你是没有看见怎的了,还维护起你八哥的内人了”
九爷牙一酸,这婆娘,讲的都是什么话
“没有的事”他辩解了句,随即嘀咕,“八嫂的确越来越不讲究了和新嫁的小嫂子别什么苗头。”
十爷撇撇嘴“不就是八哥惯的么”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
九爷想到现下的处境,嘴里有些酸苦。
八哥前些日子和他商量,要扶持十四,和老四打擂台。八贤王倒了,满朝人脉还在,他被劝得雄心壮志又起,觉得这买卖大有可为。
可八嫂这都办的什么事儿。
对付老四新过门的侧福晋,这就是八哥苦思过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