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两排木条窗全响起来。
“笃笃笃”
敲窗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最后汇成暴雨般的急促,吵得江濯心脏直跳,预感有什么可怖的事情要发生。他索性先发制人,一开折扇,令道“开”
两侧木条窗“嘭”地打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鬼叫的、嘶吼的、求救的百种人声尽数涌出,可一看过去,窗内压根儿没人里边只有满墙满地的血迹,和数不尽的抓痕。
江濯说“怎么人没有,鬼也没有”
洛胥道“只有煦烈的画像,全贴在上边了。”
他们扒在窗口往里看,上边果然贴满了煦烈的画像,这些画像都跟后厨里的那两张是一个表情,似是被什么极其凶恶恐怖的事情吓坏了。
洛胥说“他们供奉煦烈,怎么尽供奉这样的画神祇在凡画中不都是高高兴兴的吗”
江濯也在纳闷“是啊,除了太清,其他神祇的画像俱有驱凶辟邪的作用,画师在画的时候,也不该这样画。”
他提到了太清,倒使洛胥很有兴趣“怎么,太清在画里总不高兴吗”
江濯说“倒不是祂高不高兴的问题,而是没人见过祂,也没人能画祂。”
洛胥扯了下嘴角,有些嘲讽“也是,任谁见到祂,都会化成灰烬。”
这是俾众周知的事情,封印太清的神埋之地终年大雪,与世隔绝,天命司派去守封的照虎法相、六大稷官和十二鬼圣都不敢离得太近,只敢守在雪原之外。凡是看见、触碰、供奉太清的生灵,都会变成灰烬。神祇也一样,从没有例外。
他们又看了会儿画,忽然见天南星从大堂那头走过来,隔着走廊问他们“在干什么”
江濯说“在欣赏煦烈的画像。”
天南星道“这里到处都是煦烈的画像,那几张有什么可欣赏的过来吧。”
洛胥一手摁住江濯的肩膀,面不改色“小师妹,你好聪明,见没见到你四哥”
天南星颇为奇怪“就我们三个人,四哥不是在这儿吗”
江濯说“胡说,我们有四个人呀。”
天南星勉强笑道“你们别说笑了,哪来的四个人”
洛胥说“你我他,再加个小师妹不正好”
他说完,那个“天南星”才察觉自己露馅了她想跑,可江濯没想让她跑,但听一声“相逢”,受命前来的灵官已经遁入地面,抓住了“天南星”的双脚。
“天南星”声音一变,竟是个男的“找死”
他舒展身体,原地长高几寸,瘦瘦长长的,如似一道鬼影。只见他两手大张,左右各抓住一只灵官,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江濯说“咦,怎么又是你”
那瘦长鬼影一露脸,不是媒公还是谁不过他与先前的书生一样,没有涂胭脂,还做了女装打扮真是奇了怪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像傀儡似的一个接一个出现
女装媒公吃了灵官,连打几个饱嗝,朝江濯挥手“你也过来吧”
江濯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因为他几次变化都弱得可怜,然而这一次不同,他刚挥完手,江濯的身体就猛地飘了出去。
“嘭”
木箱落地,洛胥手一滑,握住江濯的手腕“怎么光叫他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