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对着他们一起说的可,可是他还没有三周岁保成不甘心地道“没有这么早开始写字的”
“从古至今,天才数不胜数,可他们却也从小笔耕不缀。就以前朝举例,首辅杨廷和,十岁中秀才,十二岁中举人,十九岁中进士,首辅张居正两岁识字,五岁作诗,十二岁中秀才。”至于张居正后来因为岁数太小,在乡试被主考官压了的事,张英没提。
保成好奇道“那张先生几岁中秀才和举人的”
张英笑道“臣十八岁中秀才,二十七岁得中举人。”
保成年岁还小,他是太子,又不需科举入仕,也没人和他讲过科举的种种艰难,加之张英前面又说了两个前朝天才,这会他的第一反应是,先生怎么晚了这么多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去了。
“臣天资愚钝,比不得真正的天才,所以殿下,您有天赋,更不能荒废了。”其实,张英虽不是早的那批,却怎么也算不上晚的。
旁边的保清插话道“我知道先生为何会晚,因为先生家中不富贵读书耗费颇多,我听说民间不少学子连想要看书都得废上许多功夫。”
张英咳嗽了一声“臣家中供臣读书还是颇有余力的。”
张氏一族在京城不显,可放在他们桐城,却颇有声名。大伯父张秉文乃是前明重臣,抗清英勇就义,堂伯父张秉贞则归顺了清朝,一路做到了兵部尚书,高居从一品,虽在顺治十二年去世,可留下的人脉却还都在,眼下族中也不只有他在京为官。
他的父亲张秉彝虽然不如兄长在读书上有天赋,却也颇有头脑。加上祖父共有五子,大伯父为官,二伯父被过继了出去,三伯父又早夭,家中财产也都是由父亲打理。张英从小还真的没为读书的钱财担忧过半点。
保清却坚持认为,出身贫苦的先生,看不起书,凿壁偷光,悬梁刺股,最终,通过科举改换了门庭。
站于一旁的陈廷敬看了半天热闹,这才走了过来,拍了拍张英的肩,对着保清和保成道“所以,两位爷才更要好好珍惜,宫里的这些典籍,放到任何地方,都是要抢破头的。”
保成点头道“我知道,我们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廷敬仔细回味了一下,只感觉妙极“殿下这句子出自何处”
保成一愣,呆呆摇头“不知道。”
陈廷敬笑道“那是皇上与您说的吗”
保成摇了摇头”不是。“
陈廷敬并没有在意,小孩子忘性大,不记得从哪听来的也正常,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对太子的底摸的还不够“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保成顺嘴接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1]”
陈廷敬和张英对视了一眼,张英开口道“瑕不掩瑜。”
保成不知道两位先生想要做什么,但是先生提问,他还是乖乖答道“瑜不掩瑕。”
陈廷敬和张英都微微皱起了眉。皇上未免过于急切了些,这些想让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能诵读四书五经吗
“立爱惟亲,立敬惟长。”
保成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过。”
陈廷敬和张英这才松了口气,没听过是好事,若当真什么都会了,他们这些师傅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