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自言自语着“最近换季了,受凉的人又要多起来了。琉璃袋咦,这颗怎么是半截的”
应当是他用力过猛掰断的那颗。
“多谢。”
“这是长在哪里的怎么这么蔫”阿桂一愣,倏地用力转过头,“你说什么”
将茶罐放回原位,亚尔斯看向他,郑重道“多谢你的关心。”
“啊嗯”阿桂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混乱声音,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摸了摸后脑勺,“不用谢。”
他的耳朵有些发红,注意到这点的亚尔斯被传染了几分不自在,捧着茶壶去厨房烧水沏茶。
点火烧水,亚尔斯坐在小板凳上,修长有力的双腿有点憋屈的叠起来,他摩挲着壶身雕刻的青竹鸟雀,微微出神。
清晨的阳光和煦,外间传来松子的声音,掐着嗓子叫几声就哄得阿桂暂时放下活计给它弄早饭。厨房的门被推开,白术对他道了声早安,走到存放食材的橱柜前,表情好像在思索世纪难题。
亚尔斯问“阿桂说最近换季,你昨晚”
白术笑着偏头“昨晚睡前喝了预防的药,我并无大碍。”
他又转回头去,脸上笑容又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全世界的疑难杂症都汇聚在那架橱柜上了。
“怎么了”亚尔斯踟蹰着站起身,这屋里也没有异样气息,这是在看什么呢
白术微微蹙眉,苦恼道“今天早上要吃什么”
“”就这
亚尔斯将冲到嘴边的“都行”咽了回去,站到他旁边和他一起打量这些整齐码在架子上的食材调料,犹豫着指了两样。
长生还有些困倦,蔫哒哒的挑嘴“连着三天都是这个”
白术思衬片刻“阳春面昨日有店家送来了一些虾鲜虾面”
长生勉为其难“也行。”
亚尔斯“都行。”
白术就从旁边摸出一盆被盖在水里的活虾来,顺手递给亚尔斯。他浅笑道“时间还早,阿桂在外面照顾松子,你来帮我打个下手如何”
手中的盆盖被虾子撞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亚尔斯耳朵一弹又放松下去,依言点了点头。
他在白术的指点下生涩的扒壳去虾线,后者则心分两用,案板笃笃的切着配菜。
亚尔斯对食物的标准从来都是能吃就行,对自己的标准则是活着就行,还没干过这类充满生活气息的事情,揪碎三只虾才找准方法,渐入佳境。
水壶渐渐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像是一辆列车驶入站点,提醒着疲惫不堪的旅人,他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旅人跨越山海,穿过危难,被奇迹的列车送往万千星河外的一处陌生地方,被好心的人捡了回去,收到了弥足珍贵的善意,学习着困扰普通人的一日三餐。
亚尔斯洗净手,拎起水壶沏了一壶茶,香气四溢,氤氲雾气将他的眉眼模糊。